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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别说,真有一队人正冲李清这边走过来,幸好这会子李清觉得自己已经见了光,否则换了前些时候的心态,这滑溜人立马就会想到撒脚丫子开溜。
“大人,老大人正四处找你呢,另外江宁府也有文书下来,怕是这几日都不得闲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军官模样的人对小白将军说道;似曾相识就很正常了,因为那天把李清按在地上胖揍的,此人也是其中一个。
“何等公事,需如此放肆?”小白将军指着满街拆灯笼和驱赶人群的士卒叫道,“难得陪三哥出来走走,却叫你等坏了兴致,且等我们逛完了再办不迟!”!
那军官冲李清扭捏的笑笑,然后凑到小白将军耳边低语数声,小白将军一听脸色就变了,激动的手臂乱挥,“你这些球囊的饭桶,既如此,一个个拆要等到何时?叫人直接把灯笼敲了,不合规的招牌立马叫店家卸下,否则一把火烧了。”小白将军可是突显江宁第一祸害的本色,想是觉得这样还不过瘾,手指着满街乱跑的人群叫道:“也休要驱赶,凡着艳色服饰的,全给我扒了!”
一下子风起云涌,刚才小白同志还是和颜悦色的很,啥事情气得他要满街扒人衣服?
杜先生是大侠,大侠当然看不惯残民之举,有心想出头抱个不平,又碍着人家小白将军一直对他恭谨的很,这么出面拆台有些不合适,于是便一个劲向李清打眼色,示意他出声约束小白将军不要这般乱来。
今天本就没心情逛什么街,江宁再好看有趣和汴京也没法比,现在满街跑鸭子的,似乎正有些看头,虽然不明白这些士卒为啥要打砸抢的,不过看情形应该不是造反,砸招牌的事情应该叫咱李清干啊。咱现在是穷人了!
只是满街扒人衣服好象不大合李清的兴致了,至少扒臭男人的,李清绝对不干这事!本有心在边上看热闹,可杜大侠的眼色也不好视而不见,李清正准备开口劝劝,打砸抢是比较爽一点,这扒衣服就不必了吧,今儿街上眉眼齐整的小娘子也不多啊。
小白将军却转身冲李清等人一抱拳:“三哥。怠慢了,小弟今日公务在身,不得再陪着看景致了。”
知道,不就是也要参与一块敲灯笼、砸招牌好爽一下么?敢情这家伙真是祸害,扒男人衣服的事情也干,我呸!
谁知小白将军将李清几人一打量,手指着杜先生说道:“杜大哥怕是逛不成了,还是先回住处换了衣裳再来看风景如何?”言下之意是要不看着一桌抢菜地份上,立马要扒人家杜大侠衣服了。
见小白将军说完兴冲冲的要走,李清忙出声叫住。好你个祸害,你也说清楚究竟是啥事啊,这么个乱法,还说有啥风景可看。
小白将军凑李清耳边也说了几句。李清一下子目瞪口呆了,杜大侠本在一边生气,见李清的神态这样,心知必有大事发生了,这下也不在意小白将军想扒他衣服了,肯定有理由,否则即!本書轉載拾陸k文學網!便是起龙阳之兴,那也应该是先扒李三郎的。
当然不会扒李清的,因为李清今天是一身白!而他杜先生却是一身蓝色的长袍!
乾兴元年二月,章圣皇帝崩,举国同丧。
百官素服,士民缟素,妇人素缦,开封诸县自三月一日禁乐,自至四月十五日诸路禁,前后各七日;三京诸路至卒哭,皇帝三日而听政,十三日小祥,二十七日大祥。诸道节度观察防御团练使、刺史、知州等。不得辄离任赴阙,诸道州府临三日释服。
开封府停大辟,绝婚娶,禁屠至四月五日,天下禁屠十日,宫中行三年之丧,百官三年毋听乐。
原来宋真宗死了!
李清对这真宗皇帝老儿没啥恶感,也没啥好感,要不是结识了他儿子,死不死的,和咱有屁相干,只是听了这消息,倒明白石小公爷为啥要趁元宵节发动兵谏了,原来他早知道真宗皇帝马上不行了,要不趁早收拾了刘妹妹,等人家一成了太后,想动可就难了。
太子当然顺理成章的登基,独子啊,不过现在不用说,十来岁地娃娃能处理啥朝政,这天下的权柄自然是握在太后手里了,这个李清也不在乎,并不因为刘妹妹是美女,是男是女当政不重要,只看做得好不好,宋徽宗可是男的了,瞧人家扯蛋的?
街当然逛不成了,没什么好看的,因为小白将军叫的很凶,可手下士车没几个真扒妹妹的花裙子,毕竟不是谁都能当祸害的;按说江宁府原不至于闹得这么蝎虎的,关键是知府不在,没主心骨啊,几个官儿能碰到国丧呢?这是大宋朝,太祖太宗都是在位几十年,连才翘辫子的真宗也都当了二十多年地太平皇帝,比官儿的任期长,曹孔目接到文书,忙去找本府的副都监商议,咱大宋各州府的都监一般都是知府兼任,而江宁府的副都监,也就是小白将军他老子,心里也没底,两人一合计,这事啊,宁过勿缺,没有说悼念皇帝过头而倒霉的,既然收到文书,那就甭等三月一日了,总不能明知道君父死了,咱还在这边歌舞升平,这叫不忠不孝,干脆,就今天开始吧。
杜先生带着莫风自回下处,他穿的衣服当然不能再满街逛,而李清回去一冒头,云三娘就瞪着眼睛不解了,“不说出去散散心么,难不成这么短短时间里,三郎又在外面惹出祸来了?”
李清听了这话很是气愤,啥话啊这是,这天大的事情是我能惹出来的?要不云三娘你借我一导弹吧。
李清把消息轻描淡写的向云三娘和若英说了,反正这皇帝好象多年前就不管事了,要是刘妹妹出啥事的才真会影响局势,若英听了这消息和李清一样的无所谓,和咱小老百姓有啥关系呢?就是禁屠也无所谓,又没说禁止卖肉,咱照样做蘑菇炒肉。
云三娘听完,先是皱眉,然后重重的叹息一声后发起呆来。连手上的针线也停了,李清奇怪了,难不成云三娘这般忠君爱国么?要不是皇帝亲戚?当年真宗皇帝四处寻花问柳,在外面遗下什么公主?要这样咱可是占大便宜了。
云三娘没理睬李清地胡搅蛮缠,轻声说道:“这样一来,恐怕京中姐妹的日子便难过了,谢妹妹不知怎么个心急法呢,三郎倒有心打趣。”
李清有些不明白了。不说咱大宋朝国丧制度是以日代月么,三年的丧期不过就是三十来天啊,难道连一个月都顶不过去?至于谢大娘更没啥好心急地啊,秦时楼的家底不薄,撑一个月算什么,再说不还有咱的十万贯在么?
“三郎莫不成未曾思虑宫中守孝三年,百官三年毋听乐么?”云三娘嗔道,“秦时楼是何名目?即便秦时楼殷实能渡得过,其他各处姐妹呢?只怕纵想洁身自好亦是不能,三郎在京时被我等姐妹视为臂助。怎地如今没心没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