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沉的确有识人之能,其实寇准也不差,丁谓确实是个不甘人下的,一有机会便把持朝政,兴风做雨,而且把寇准收拾得很惨,不知道寇准想起李沆的话,曾经后悔过不?
李清想起的不是这个。他以前就喜欢看闲书,闲书自然是记载些奇闻趣事的,话说丁谓将寇准贬去了雷州,雷州就是后世的广东湛江那块,把老对头收拾的这么惨,自然丁谓是开心的,可刘太后垂帘不久,不满丁谓把持朝政。寻个由头,却把丁谓贬去了崖州,就是海南岛三亚市,要去崖州就必须打雷州过才行,知道丁谓被贬的消息,跟随寇准的家人可是摩拳擦掌,准备等丁谓来时,好好的收拾丁谓一顿,为寇准出口恶气。而寇准的确是宰相胸襟,不愧一代名臣。他得知了这个消息,等到丁谓打雷州过的时候,找借口把那些家人都支应的不得闲。不但如此,还让人给丁谓送些盘缠,李清读到此处,莫不为寇准胸襟赞叹。
“希文兄,李清今与你立个赌约如何?那钱惟演怎生飞黄腾达不去理他,量那老儿也成不得什么大事,只是刘后要是不日便收拾了丁谓,剪除了干政的宦官,希文兄便依李清,不再上书言及甚的女子不可干政可好?”李清笑道。
范仲淹听了李清的话只是一笑。滕子京却在一边笑道:“三郎何出此言?你素无心朝局,孰不知刘后为政,实奈丁谓狼狈为奸耳,否则一贫家女子,有何能为?且那宦官与丁谓现为太后之左膀右臂,眷宠甚浓,如何便如三郎所言?”
看看,又是大男子主义思想了,总觉得女人头发长见识短。那也得分人啊,难道武则天见识短?从这次不动声色的便将一场兵谏消于无形,足见刘太后的手腕高明了,何况一个那样出身的女子,最后爬上皇后的高位,并且一掌朝政,岂是运气二字可以说明的?
人生本来就充满着意外,而运气与命运的确只有一字之差!
李清哈哈笑道:“便是如此方成赌约。”就是你们不信才好拿来赌的,忘了咱是李半仙了?李清其实自己心里也不敢肯定,谁知道有了他的出现,历史会不会出现什么小偏差?历史上的丁谓可不会跳什么“蓬查查”舞的!
“希文兄,宗谅兄,何不拭目待之?”李清拱手认真地说道。
滕子京犹在觉得不可思议的摇头,范仲淹也对李清一拱手说道:“如此便以一年为期,若果太后行此雷霆手段,范某便依约不再上书言及纲常,只是朝中行事处置不妥,要叫范某不语,却是难了。”
就这么办,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只要你范仲淹不罗里八索的说什么女子不可干政就行,李清急不可待地和范仲淹击掌为誓,而且滕子京也没放过,谁知道这家伙哪天不做闲官呢?不过和滕子京击掌的力度大了些,滕子京击完了掌使劲吸气的揉,三郎,干啥啊?咱可只是个公证人啊。
朋友之益就是朋友之益,能尽这么个人情已经很高兴了,范仲淹不明白就这个事情李清为啥那么高兴,不过趁着李清高兴,范仲淹便邀李清上泰州,“三郎于江宁亦是无事,待此间事了,便与晏公说说,将三郎交于我管束何如?三郎既为修堤刹费苦心,今何不身体力行,为黎民一效绵力呢?”
阴险啊,毒辣,虽然范仲淹说这话的时候是笑咪咪的,只是这狼子野心李清一眼就看穿了,叫咱帮着去修堤?抱歉,那土木工程咱可没学过,再说你那地方饭都未必吃得好,咱去那添乱干吗?莫非少个厨子,想叫咱去做个不拿工资的伙夫?
只是最坏的用心,是范仲淹既然说服不了李清,便要行这釜底抽薪之计,咱要一跑去修堤,这卫生巾的大业怕不要夭折了去?
坏!不知道发明卫生巾的名声不比修海堤小么?至少全天下的妹妹会这么看!
拒绝范仲淹的提议比较简单,打几个哈哈就行了,拒绝晏殊的提议就难了。
修堤可是琐碎事情一大堆,范仲淹公务繁忙,自然不能在江宁多待,第二日便与滕子京坐船返回泰州,现在离得这么近,送行就无须儿女情长了,只是滕子京说了,他以后会经常上江宁公干的,谁叫你李三郎娘子的手艺这么好?
晏殊赖在李清屋里,就不仅仅是为了吃炒菜来的,当然,顺便也要吃了饭才走。
“叫我出征?还要带上曹孔目?晏公,晏大人,你不是说笑吧?”李清愕然的说道,才向晏殊拍胸脯打包票肯定能剿灭太湖群寇,晏殊紧接着便提出要李清随队出征了。
当然清楚晏殊为什么这么热心这件事情,他晏殊仆一到任,便解决了这个历史难题,足可见他胸中自有多少才干,弄个什么学士名头,当然是大材小用了,更关键的是虽然现在天子才翘辫子,大丧三年,可也正是新皇登基啊,这么件喜事报上去,不比弄些假祥瑞更有说服力?就是太后也会高兴,这不也说明她执政有方么?
晏殊果然厉害,会做官的就是不同,范仲淹修堤可是朝廷下的旨,可要想从江宁的仓司手里多要一点东西都是不成,要不就得拿东西来换,甭当咱不知道,据说京城可是募捐了几十船的财物!
可仅仅两天时间,晏殊居然将一应粮草军需全部准备妥当了,只是江宁府的白都监说话吞吞吐吐,那个小白指挥使更是支支吾吾,晏殊追问的紧了,那两父子居然全推到李清身上去了,“知府大人欲知详情,莫若问李公子的好?”
晏殊可没想着李清现在和太湖群寇成了一家人,不才说李三郎当初就是被太湖上的盗贼踢下水去的?想必李三郎要报这个仇,因此才留心了,管他,咱晏殊也赌了,既然能和党项那些野蛮人开战,又放倒了龙卫军,咱就信了你这一遭。
“三郎莫要推辞,是你夸口要灭太湖群寇的,如何可置身事外?那花捐之事,便休怪本官不认了!”
( 声色犬马之风情大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