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也是满脸堆笑。反抱拳对李清说道:“这好风原是给三郎送的,恭喜三郎,贺喜三郎,你要回京了。”
回京?李清一愣,这从哪说起啊?怎么冷不丁的让我回去了?才收到谢大娘的信呢。根本就没说起托人讲情;李清一下子没能回过神来。富弼也是拱手对李清说恭喜,一听说李清要回京城。王乾元和小白将军那表情还带着羡慕,只有莫风和李清一样错愕。
李清这才回过神来打量晏殊身边地人,虽然穿着官靴,但没穿官服,看不出是多大官,不过从晏殊在边上的态度看,应该不小,为首的一人也就四十来岁,颌下短须,神色和蔼的很,冲李清抱拳笑道:“这便是李公子罢,在京城早就听闻公子大名,却无缘一会,今日于江宁却得相见,幸何如之!”
表情很平和,姿势很儒雅,话语也拽文的很,不过从抱拳的动作合掌如提重物一般,李清断定这不是单纯读书人,李清佯笑道:“清顽劣,贱名不足挂齿,何敢劳大人费心?这几位大人莫不是从宫里来的?”
只见为首那人爽朗的哈哈大笑道:“不愧是上过沙场的,便是装扮下也瞒不过公子法眼,我等几人确是从宫里来,在下忝为殿前御龙朵骨子指挥使,特来迎公子回京。”
只是个指挥使,这可不是什么大官,不过因为是从宫里出来地,所以晏殊也要客气,可真正让晏殊客气对待的,是他李清了,一个平头百姓,还是获贬遣送回乡的,现在居然出动禁宫班值接送,这在咱大宋,还是头一遭。
正因为也是殊荣太甚,李清才不敢轻易领这个情,依旧佯笑道:“不知这位指挥大人如何称呼?却是奉了谁地命前来,李清乃一介草民,如何当得起大人辛苦,便消晏大人一句话,李清自行回京就是。”
那个指挥使一笑:“在下免贵姓徐,不敢受公子抬举,乃是奉都虞候之命前来迎公子回京,文书与腰牌都与晏大人验过,公子不信,可问晏大人。”
靠,跟老子打哈哈,我问的明明是究竟谁派你来的,什么都虞候,咱可是太后亲自下旨遣送的,没上面发话,他敢随便接咱回去?只是这个徐指挥太老道,问来问去也问不出什么来,李清转头对晏殊笑道:“晏大人可看真了?那文书可有明言是奉谁人之命否?李清顽劣,却是蒙太后亲口发落遣送回乡,如不得太后应允,李清何敢自专?”
晏殊迟疑了一下,又呵呵笑道:“三郎过虑了,若不得上命,徐大人又怎敢妄自行事?想必三郎在江宁所为,天下人尽知,因此前错尽消,蒙恩再回京城,怎么还要费思量?若是三郎有心,他日得空美言几句,倒让晏某也早日回京就好,不消人接地,晏某快船一艘足矣。”
看来公文上也没有说明,李清可头大了,其实他想搞明白的,就是这个上命究竟出于谁的口,要是真象晏殊说的那样,咱在江宁干了些好事,但那样又何必叫禁卫班值来接我?若是小皇帝想我,更没必要遮掩了,这么说是太后派的人,而且还是派班值,十有**,是慕容一祯那档事犯了。
错不了!
现在可就是两码事了,那艘海盗船基本已完工,江宁城里还有几百号太湖弟兄在呢,想拿我李清,没那么容易罢!
只要杀他个措手不及,咱不信江宁地厢军就会玩命地要留下我。
李清偷偷的给莫风递了个眼色,让他警醒些,然后对徐指挥笑道:“请问徐大人,是召李清一人回京,还是连同家眷携往?几时动身为好?”
那徐指挥使也笑道:“自是连同家眷一起回京,上命颇急,若公子方便,官船早已备好,今日动身都可。”
李清脸色一肃,摇头断然道:“不行。”
晏殊一旁呵呵笑道:“今日怕是仓促了些,各位远道而来,岂不能不用些酒水饭食,莫嫌我江宁不知待客之道么?稍待便让彦国引些人来帮三郎收拾,明日再动身罢。”
可能那徐指挥本就没想过要李清今天就走,刚才不过是句虚话了,便拱手对晏殊称谢,李清却沉下脸来,嘴角抹过一丝轻笑,口气却冷冷地说道:“说走便走,哪有这般道理?如今李清在江宁未毕之事尚多,没个三、五日交代,断不能成行。”
说完,眼睛盯住那个徐指挥,倒看他要怎么反应,若是不趁我的意,饶是班值又怎么样?说不得就要得罪了!
( 声色犬马之风情大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