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车窗外霓虹流影闪烁而过,映照出后座上的少女。
二八芳华,黄色低胸吊带,胸前的丰满呼之欲出,下边是一条小皮裙,打扮可谓十分热辣性感,女子身材不似现在一味追求的骨感纤细,相反是一种肉感的丰满,她皮肤是天生的奶白色,细腻柔滑,白里透红,因此那肉乎乎的丰满不觉得油腻,反而有种福娃娃一般的喜庆。
只是穿着这样性感的衣服,却实在有些不伦不类,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强装成熟。
少女圆圆的脸蛋,婴儿肥显得很是可爱,圆圆的眼珠像两颗黑葡萄似的,只是那眼中隐藏着一丝戾气,给人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
少女的五官不算很出色,但胜在肤色白皙,肉乎乎可爱的紧,像白面馒头似的,让人看着就想上手捏一捏,那手感一定很好。
给人的第一眼感觉,像年画娃娃,可爱、童稚、喜庆。
但是若仔细看,便会发现她脸上画了淡妆,描了眼线,拉长了眼型,显出几分刻薄来。
唇上不知涂了多艳的口红,在格外白皙的肌肤映衬下,仿佛人血一般,一张嘴,就让人联想到血盆大口。
少女此刻背靠在坐椅里,双手抱胸,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一脸的不耐烦。
两人噤若寒蝉,面面相觑,在彼此眼中看到一抹同病相怜。
这薛宝镜自从一个月前在酒吧打架被人爆头后,再醒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的薛宝镜就是个傻子,除了有个暴发户的爹有花不完的零花钱之外,毫无可取之处,脾气暴躁、脑子一根筋,除了跟在男人屁股后头跑就是打架闹事,正因为她好糊弄,两人从她那里享受了不少好处,薛宝镜出手特别阔绰,两人一边享受着薛宝镜带给她们的好处一边背地里偷偷骂她傻子。
可薛宝镜再醒来,人就变了,不爱说话了,以前是暴躁、现在是阴沉,更难以捉摸了,而且两人惊恐的发现,她不好糊弄了,两人说的谎言当场就被她拆穿了,尴尬的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她们不得不承认,薛宝镜变聪明了,虽然有时候古古怪怪的,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但相比以前那个傻子似的薛宝镜,这个薛宝镜、她们降不住了。
反而还要被薛宝镜当丫鬟似的呼来喝去,想到这里两人就气的吐血,不就一暴发户女儿吗?真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都是野鸡,凭什么踩着她们装凤凰?
两人心生埋怨,恨死了薛宝镜,却不敢跟她翻脸,除非不想在学校混了,再说,如今薛宝镜虽然变化很大,但只要把她伺候好了,说些好话哄哄,还是有不少好处的。
比如这辆法拉利跑车,是薛爸爸送给薛宝镜的十八岁生日礼物,薛宝镜很大方的给她们开了,按她们的身价,哪儿开得起这么豪华的跑车。
虽然薛宝镜可能是把她们当司机使唤,但能开法拉利装逼,谁还在乎那些。
路边一道身影一闪而过,夜浓如墨,孤影惊鸿。
薛宝镜瞳孔骤然紧缩,忽然喊道:“停车。”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颤抖。
刹车声紧急响起,四方车流混涌,见这法拉利竟然如此跋扈,说停就停,视交通法规如无物,实在太过嚣张,忍不住骂声四起。
见薛宝镜推开车门跑了下去,一脸的急切,燕子讶然道:“她这是怎么了?”
说着就要跟着下去。
开车的黄发少女拉着她:“别去,谁知道她发什么神经呢。”
“可她万一要出了事,咱都跑不了。”
薛宝镜要掉了一根头发丝,薛爸爸都心疼的不得了,怎么可能轻饶了他们俩。
吴晗冷笑道:“腿长在她身上,她跑哪儿咱管得了吗?等着吧,她可不是以前那个薛宝镜了,比谁都惜命呢。”
薛宝镜穿过车流,喇叭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司机探头朝她破口大骂,她却充耳不闻,朝路边跑去。
人行道上,三两人走过,薛宝镜冲上去拉住一个黑衣女子,女子扭头,见是一个圆脸少女,瞳孔扩散,惊恐未消,在这夜色渐浓的人行道上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感。
“干什么?”女子皱眉,甩开薛宝镜的手,转身匆匆离开,那迫切离开的脚步仿佛薛宝镜是什么牛鬼蛇神一般。
不是……
薛宝镜松了口气,整个人犹如卸了重力一般,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果然是太“思念”那个人了,竟然出现了幻觉。
薛宝镜笑了笑,仰头看天,忍不住大笑起来,在外人眼中,就跟个疯子似的。
萧云和,你死了,而我还活着。
这个世界太美好了,比大夏朝好一万倍,没有三从四德、没有男尊女卑,没有高高在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皇权至上。
这是一个自由而平等的世界,科技、文化、军事等等都比大夏朝要先进文明一万倍,在这里,她不用大夏天穿着一层一层的衣服只因礼法严苛、女子肤不外露,她不用固步闺房只为了世风闲语对女子的挑剔,更不用为了生存而对一个她厌恶的女人卑躬屈膝逢迎谄媚。
在这里,她可以穿吊带短裙,自信的展露身体的美丽,她可以随意出入任何地方不用在乎任何人的言语,她有花不完钱,可以让那些贪婪的人成为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丫鬟。
她可以活得自由自在,随心所欲,什么都不用在乎,有时候她会以为自己在做梦,这样的日子太美好了,也许只是一场美梦呢,再醒来,她沉尸湖底,刺痛和冰冷将她包裹,似一抹幽魂飘荡在天地间。
她战战兢兢的过了半个多月,她还是薛宝镜,不是大夏朝内阁大学士嫡女的薛宝镜,而是华夏国京都暴发户薛家的独生女薛宝镜,她真实的活着,不是梦、也不是幻觉。
萧云和啊萧云和,枉你自诩聪明,却被她暗算沉尸湖底,可惜了,你没那么大的福报,不可能再有重生的机会。
想到萧云和的结局,她就忍不住一阵痛快,想到自己如今的逍遥日子,更是得意猖狂起来。
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可惜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薛宝镜笑着走回车里,嘴角的笑就没停过。
吴晗和燕子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前总是阴沉沉的,她们还觉得可怕,现在笑得容光焕发的样子,两人后背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阴晴不定,这是两人对薛宝镜最新的判断。
——
酒吧内,薛宝镜走进去,吴晗和燕子落后她一步,外人看着跟薛宝镜带了俩丫鬟似的。
薛宝镜是这里的常客,彼此都是熟人儿,但薛宝镜醒来后,还是第一次来这里,闪烁的灯光、动感的dj,令她有些不习惯,但她并不排斥,甚至体内一股激情蠢蠢欲动。
“嗨,宝宝,你终于来了,想死我了。”一个画着烟熏妆穿着吊带裙的年轻女子扭着腰走了过来。
一股浓厚的香水味扑鼻而来,薛宝镜皱眉,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别过来。”
女子脸上的笑僵了僵,“呃……宝镜,短短一个月没见,你不会连我都给忘了吧。”
女子一脸受伤的说道。
“林雪,没忘。”薛宝镜冷声说道。
“嘻嘻,你要是敢忘了我我跟你没完。”林雪挽着薛宝镜的手臂笑嘻嘻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