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主卧,秋画把萧云和摁坐在沙发上,转身跑去床前,拉开床头柜,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上边系着紫色的丝带,那丝带是绫绸所制,尾巴处绣了一朵鹅黄色的小花,下边用金线绣了一朵云,精巧别致,栩栩如生。
萧云和一看就知是秋画的手艺,手指拂过刺绣,秋画催促道:“快打开。”
萧云和解开丝带,里边是一条手帕,和前世的一模一样,连那浮云朝霞的绣样都分毫不变。
比她之前粗制滥造的那条精致工整多了,一点针脚都看不见,行云流水,自然天成,阳光下,从不同角度看,那浮云朝霞似有七彩的波光流动,华丽粲然,美不胜收。
萧云和手指轻轻拂过,目光染满了怀恋。
秋画蹲在她的脚边,轻声道:“换了个身体,手艺大不如前,还望郡主不要嫌弃。”
“你的绣工天下间独一无二,我怎会嫌弃。”
秋画拿出萧云和绣的那条手帕,忍不住笑道:“郡主的绣工倒是进步了,公主殿下看到,一定会欣慰的。”
提到母亲,萧云和目光黯然。
秋画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郡主,相信我,我们一定可以回去的,公主殿下还等着您回家呢。”秋画握着萧云和的手,轻声却坚定的说道。
萧云和轻轻笑了。
以前她只觉得迷茫,不知前路在何处,如今有秋画在她身边,再没有什么好怕的。
“我们一起回家。”
“嗯。”秋画偎依在她怀中,轻轻闭上双眼。
晚上李晴送来晚饭,东西搁在门口就离开了。
两人一起吃饭,一起洗澡,穿着一样的睡衣盖着一张被子躺在一张床上。
从前,她就跟秋画无话不谈,四个丫鬟,性格各异,锦星和流风回雪跟她年纪差不多,心性不如秋画沉稳,秋画就像一个知心姐姐一样,不管她发脾气还是恶作剧,秋画始终陪在她身边,开导她安慰她将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她。
她不是一个喜欢倾诉的人,也不喜欢将秘密分享给别人,唯独秋画,她可以畅所欲言,开心和不开心都与她分享,因为她知道,她的不开心与开心,都有人替她承担。
两人说了一夜,从以前说到现在,越说越兴奋,丝毫睡意都没有,感情相比以前更加深厚。
以前她再喜欢秋画,中间也隔着无法逾越的阶级和身份,那是时代的悲哀和无奈,而现在,她们身份平等,她不再是郡主,秋画也不再是她的奴隶,抛去身份和阶级,她们知无不言、亲密无间,把彼此当成朋友。
“郡主……有想起过那个人吗?”
夜深人静,漫长的沉默。
秋画以为等不到回答,便听到一个极轻的声音响起在耳畔。
“我和他,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秋画心底惊疑,郡主为何改变了想法,郡主之前为了那个人竟能有抛弃一切的想法,虽然后来屈从于现实,但对于一直理智的郡主来说,就算只有一瞬间那样的想法,那个人对郡主来说,意义就已经不同了。
郡主是一个很长情的人,她若喜欢一个人,那必定会认准这个人,一生一世。
可现在郡主竟然以如此云淡风轻的语气说两人不可能有结果的,这不像郡主的性格,郡主虽然看似理智但实际上骨子里有冲动且爱自由的因子。
“如果我们能回去,郡主你……。”
“那要先回去再说。”
秋画心底轻轻叹了口气,郡主和那个人,有缘无份。
翻了个身,萧云和轻声道:“睡吧。”
不多时,清浅的呼吸声响起,困意袭来,两人渐渐睡去。
——
萧云和睁开双眼,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
她素来自律,鲜少有这么不自制的时候,不过秋画值得。
萧云和走出卧室,从二楼栏杆处往下看,正好看到厨房和餐厅。
秋画端着餐盘从厨房走出来,一抬头就看到萧云和,展颜微笑,温柔沉静。
萧云和眨了眨眼睛,现在才有那种真实的感觉,不是做梦,秋画回来了。
“先去洗漱,过来吃早饭。”
秋画最清楚她的口味,早饭全都是她最爱吃的,秋画坐在她对面,心疼的看着萧云和。
“郡主太瘦了,多吃一点,等我忙完这阵,一定寸步不离的守在郡主身边,一个月绝对把郡主养的白白胖胖的。”
萧云和无奈道:“你还是饶了我吧,我现在是艺人,长胖了会被经纪人追杀的。”
秋画没好气道:“他敢。”
“郡主的节目我看了,郡主就是郡主,不管做什么都是最优秀的,以后一定会有更多人为郡主倾倒。”秋画一脸与有容焉的说道。
“只是……。”想到什么秋画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薛宝镜这个贱人,我没想到她竟然也活着,她害死了郡主,我一定要她生不如死。”
萧云和慢悠悠的喝粥,淡淡道:“别着急,有的是时间,慢慢玩儿才更有意思。”
虽然笑着,眼神却满是寒意,莫名令人汗毛倒竖。
秋画挑了挑眉,跟着笑了起来。
她忘了,郡主是最记仇的,在江湖那几年,更是锻炼出无数折磨人的法子,郡主一时疏忽才着了薛宝镜的毒手,现在薛宝镜别想再好过。
秋画接了一个电话,回来后脸色有些难看。
“去工作吧,我也要回公司一趟。”萧云和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角。
“那我先送郡主去公司。”
萧云和摇摇头:“司机来接我了。”
秋画和萧云和一起走进车库,李晴从驾驶座上走下来,走过去拉开后座车门。
秋画和萧云和抱了一下,依依不舍的坐进了车里。
李晴激动的偷偷朝萧云和挥手,萧云和温柔的笑了笑,李晴兴奋的不知所以。
李晴将车开出车库,没多久一辆奔驰房车开了进来,车门从里边拉开,萧云和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