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离开的。

可齐川的脚下却像是生了根儿似的，沉重的怎么也抬不起来。

甚至于，他无法自控地放肆地将目光放在江玉婉的身上游走。

白日里从头顶洒落的插图，宫女和古宝林的交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昏迷的江玉婉的面前，朝着她伸出了手。

僵持在半空中的手缓缓落下，无人知晓那墨色翻滚的瞳孔深处风云变幻。

他扶着昏迷趴在桌案上面的江玉婉，喉结微动，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伸向她凌乱散开的衣裳。

……

最后齐川合上江玉婉的衣襟，拿出一个小瓶子在江玉婉挺翘的鼻子面前晃了晃，闪身消失。

重新趴回桌案上面的江玉婉，紧闭着的眼睛颤了颤，卷翘地睫毛缓缓上抬。

她惺忪朦胧地望着大殿。

“我何时睡着了？”

江玉婉眼睛落在自己齐整的衣衫上，倏然脸色一变，顾不得困扰自己是何时睡着的。

葱嫩的手紧紧地握着衣领，“不对，我明明记得方才我的衣裳解开还没来得及合上。”

仓惶的眼神落到空荡荡无人的寝殿内，江玉婉花容失色地走出去，抓住外面的小太监。

“方才有人进来没有？”

“回娘娘，您进去之后没有人进去。”

突然被抓住的小太监红着脸，恭敬地回话。

江玉婉后退一步，回到寝殿里面坐下，迷茫中又生出几分不确定，难道真的是自己记错了？

“皇上回宫——”

尖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打断江玉婉心中的惊疑不定。

她深吸一口气，即将侍寝的紧张让她再也无暇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