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不干净。”

她黛眉微蹙，望着手中的帕子。

将帕子甩在小太监随手搁置一旁的树枝上，江玉婉捻了捻指尖，还是觉得不干净。

“……奴才得罪了。”

小太监小心地从还未熄灭的火堆下捏出一小撮的草木灰来，他犹豫一下，慢慢地靠近江玉婉的指尖。

他余光注意着江妃娘娘的表情，见她并没有觉得被冒犯而有抗拒之意，便细心地将那草木灰涂抹在江玉婉葱嫩的指尖。

他用一根手指小心地抬起江玉婉的手掌，另外一只手全神贯注地揉搓着草木灰，让草木灰将她指尖残留的油光覆盖。

草木灰被燃烧的很细腻。

指尖被揉搓的时候，她竟生出自己的手指正被人捧在手心细细把玩的羞耻感。

完全没有感受到那层草木灰的存在，反而感受到小太监手指强烈的存在感。

江玉婉的眼波微动，心湖陡然出现一点涟漪。

耳根慢慢爬上羞赧的绯色，但仿佛是她自己在多想，于是她只能若无其事地任由小太监小心翼翼地帮自己把指尖的油光给搓去。

大拇指和食指都沾染油，小太监一个一个的揉搓过去，指缝都不放过。

江玉婉的手松松散散地垂着，底下落入阴影中的小拇指痉挛似的颤抖了几下。

“娘娘，奴才去找茶水给您冲洗一下。”

小太监松开江玉婉的手，转身回房去取水壶。

江玉婉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垂下略有些僵硬的手指，低头看了一眼，上面沾染着草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