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纪林白见他一进来就盯着花瓶猛瞧,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什么。”宴盛司把自己的视线收回来,在纪林白对面坐下了,“不需要我做自我介绍了吧?”
“当然。”纪林白靠着床,哪怕身体非常不舒服,但他在宴盛司面前就好像没事人一样。
“我就单刀直入的说了。”宴盛司说:“君菀在我家会过的更好。”
“最好的食物。”虽然她只热爱馒头。
“最好的首饰。”虽然她只看不戴。
“最好的衣服。”虽然她压根儿不爱穿。
“这些都是我能给她的。”宴盛司目光落在纪林白插着针头的手上,“我不会成为她的拖累,我会帮她一直走下去。”
“纪先生现在什么都给不了她。”
这话宴盛司说的毫不顾忌,可本该是非常扎心的话,但纪林白听了却摇了摇头。
“你错了宴盛司。”纪林白眼中有很淡的冷漠,“我和小菀,是彼此的支柱。”
只一句。
就让宴盛司攥紧了手。
以前或许还有个君老太在君菀心里分量很重。
可君菀醒过来之后连脑子都彻底清醒了,君老太对她这么多年的控制和虚情假意正在一点点的浮出水面。
如今,对她来说是真的只剩下这么一个血亲的哥哥了。
“而且我们小菀是非常有才气的一个人,坚韧温柔,你说的这些食物,衣服,首饰,她自己就能争取到最好的。”
“更何况她并不是一个野心深重的孩子。”
前提是不在自己身上投钱。
想到这里,纪林白心底有一瞬的刺痛。
“我们小菀并不需要你。”他冲着宴盛司笑着说。
这是第一次在谈判的时候,宴盛司发觉自己处于劣势。
半晌后,宴盛司抬起了头,干脆利落的承认说:“是,比起我对君菀的重要性,我更需要她。”
直到这一刻,纪林白才真正看清楚宴盛司眼底的情绪。
之前都是笼着一层雾,给人似是而非的感觉。
纪林白低头笑了笑,紧跟着说出了一句让宴盛司心底一惊的话。
“你喜欢我妹妹?”
“没有。”宴盛司下意识的否认了,他抿唇,说:“我们两个现在是合作关系,我需要她帮我。”
“她住外面也可以帮你。”纪林白眯起眼睛,“我并没有要切断你们联系的意思。”
“不方便。”宴盛司开始有些烦躁了。
“没什么不方便的。”纪林白油盐不进。
“你到想要怎么样?”宴盛司没耐心了,他站起身冷眼看着纪林白。
他越急,纪林白就越从容,“我就想要我妹妹搬出来而已,仅此而已。”
“你说你又不喜欢她,搬出来你们还可以正常合作。”纪林白简单的伸展了一下自己已经开始变得僵硬的四肢,“我倒是要问问你,你在焦躁什么!”
纪林白猛地抬起头,是直刺灵魂的锋锐探究,“你不是不喜欢我们小菀吗?”
“还是说,你连自己喜不喜欢都没弄清楚就急匆匆的跑来和我谈?”纪林白逐渐收起了那一份温柔的神情,他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寒意,“你要是不喜欢,以什么立场来要求我别干涉你们的事情!”
“凭你们这一份口头的婚约?”纪林白嗤笑了一声,“别逗了,婚约这种东西随时都可以改。”
“合作人员也随时都可以换!”
病房里很安静,显得吉林白这几句话声音特别重。
重到敲的宴盛司心底钝钝的发痛发麻。
“你走吧。”纪林白靠着床头,眼中有难掩的疲惫,“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