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明成刚才那架势。
就知道小的时候,没少打人。
打的谁?
君菀顿时就想到了那天她第一次去宴家,宴明成拿着藤条要抽宴盛司的时候。
她一双眼睛顿时就红了。
甚至能想象的到。
宴盛司还小的时候,在宴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一想就觉得指尖发寒。
宴明成额头上都挂着汗珠,“泼妇!”
“没教养的东西。”
他痛的脸色都扭曲了,额头的青筋像是蚯蚓一样纠结在一块儿,“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做我的儿媳妇?”
君菀半点不虚。
她冷眼看着宴明成,说:“你这样的人,怎么配为人父母?”
宴志远扶着宴明成,不敢想君菀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还是说……她原本就是这样的?
“离婚!我会让宴盛司和你离婚的!”宴明成像一头失去理智的狮子,“你别想占着宴家少夫人的名头!”
宴志远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自己父亲。
不是说君菀是那个武源的女儿吗?
按理来说她身份背景也没变啊。
宴明成为什么不高兴?
宴明成倒是也想要武源的财产啊。
可惜武源那家伙警惕的很,而且君家现在和宴家诸多合作都已经在进行中,两家已经绑在一条船上了。
即便他再自大,也不会认为自己能同时算计吞并两家和自己一样的家族。
那不是找死?
所以君菀和宴盛司一定要离婚。
还要将君菀手上的股份拿过来。
只有离婚才能打官司,他才能从中做手脚,看能拿回来多少。
本来也不想这么急的,实在是被君菀这一下极怒的不能再忍了。
宴明成在整个京市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将几个孩子当成畜生一样驯养,他高高在上已久,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君菀冷笑,这人恐怕是大白天就在做梦了。
她直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对着管家招了招手说:“去给我重新端杯茶过来。”
管家仿佛对宴明成和宴志远这两父子视若无睹,但君菀说了之后他立刻就去让人泡茶了。
宴明成这才注意到。
自己安插在宴盛司身边的这些人,竟然都已经被收拾了,一个都不剩?
他们漠然的站在君菀身后盯着自己,大有君菀一声令下就冲过来将自己从头到脚的绑好丢出去的意思。
一阵寒意冲上他的脊骨。
他突然想到宴盛司已经好久没有回宴家。
也好久没有和他汇报宴家公司的消息了。
自从宴盛司进了宴家集团之后,将所有事情都打理的井井有条,他就开始越来越习惯做甩手掌柜了。
反正股份还在他名下的话,宴盛司就翻不起浪花来。
但这孩子……竟然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脱离了他的掌控?
小到身边他曾经安插下来的眼线。
大到公司越来越重大的项目。
“爸爸怎么过来了?”宴盛司的声音突然响起,倒是惊的宴明成立刻抬起头。
宴盛司换了一身衣服,靠在二楼围栏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宴盛司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笑。
和以前他动手打他的时候一样,那时候他打一掌,抽一鞭,宴盛司就笑一下。
现在他手上没有鞭子了。
宴盛司却依然还是这么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