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屏垂眼看着地面:“下官想等京城的证据。”
王砚又瞧了瞧他,大步走向另一间牢室:“跟上本部院。”
侍卫打开了另一间牢室的大门,提灯入内,粮贩被五花大绑在一把椅上,椅子四脚都被钉在地上,口中仍严严实实塞着布团。
王砚慢慢踱进门:“你这塔赤国的番子,可肯招了么?”
粮贩猛地睁开眼,神色静止。
王砚呵呵一笑:“怎么,被本部院说穿来历,又假装不承认?”
一旁的侍卫道:“番贼,难道不曾听说我们侍郎大人的威名?在我们大人面前,休要再弄花枪,乖乖从实招来!”
粮贩又闭上了双眼。
一个侍卫看向王砚:“大人,用刑吧!”
王砚抬手:“无需啰唣,把东西端上来。”
张屏默默站在一旁,只见侍卫领命飞奔而去,稍后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另一名刑部捕快蒙上面巾,拿起托盘上的一根香,点燃放到粮贩鼻下,粮贩睁开双眼,再一名捕快拿起托盘上一个小瓶,掏出他口中布团,捏住下颚,将瓶中液体灌进他喉咙。
粮贩两眼一翻,顿时陷入黑暗。
许久之后,他自无尽虚无中挣扎出一丝意识,颤动眼皮,一抹光亮袭入黑暗,渐渐清晰的眼前,赫然一袭红色官袍。
王砚坐着木桌边,品着茶看向他:“醒了?”
粮贩僵硬转动眼珠,张屏面无表情站在木桌旁,如同另一根铁柱。
王砚端着茶盏摇了摇头:“噫呜呼,你竟不是塔赤国人。东真国,本部院真是第一回听说。”
粮贩的心狠狠地一缩。
王砚站起身:“尔等明行杀人偷盗,阴图的却是复你们那小邦的大业,呼噜呼噜,当真意外。”
粮贩脖颈血管暴起,双目猛睁。
王砚一笑:“不过,告知了本部院你同党的秘密,当要记你一功,或可因此饶你一条狗命!”
粮贩喉咙中凄厉咯咯两声:“王子乃天帝之子,天下将臣服于他,哈哈……他早已料到……哈——”
他的声音猛止,然而牙齿尚未碰到舌头,一旁侍卫已捉住他下颚,将布团又塞回他口中。
王砚看也不再看他,甩袖出门。
待出了牢室的大门,王砚方才回首瞥了一眼一直不吭声跟随的张屏。
张屏抬起眼皮看了看他,又垂下视线。
王砚挑眉,再看了看他,一旁侍卫道:“大人方才审案简直绝了!卑职佩服得五体投地。”
王砚一挑唇角:“小招数尔。”眼角视线再一扫张屏,“你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