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怒冲冲走到楼下,忽然听见申薇薇在阳台上喊:“喂,你站住!”回头一望,她手中摇晃着他的手机,“忘东西了,你,上来拿吧!”
阳光有些刺眼,苏南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手机可以不要,但那里面存的号码可不能丢了。他有些犹豫,抬头说:“扔下来吧!”
“不怕我把你砸死?等着,我送下去!”她在阳台上消失,过了一阵子,这才俏生生地走了过来,把手机塞到苏南手里,说:“你很牛嘛,啊?”
“不是牛不牛的事,是原则问题。造人运动不是闹着玩的,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申薇薇不急躁,不冲动,慢悠悠说:“我过分?这是二个人的事,又不能全怪我自己,谁让你没克制自己?”
“你……?”
“我怎么啦?我说得不对么?一个巴掌拍不响。要说责任,至少咱俩一人一半。”
“少废话,我问你申薇薇,会不会怀上?”
“我怎么知道?我只能说,很有可能!”
“我不要。我告诉你,要是怀上,一定得给我打掉!”
“我要是不打掉呢?”
“反正你就得给我打掉!”
申薇薇逼视苏南:“我告诉你啊,就算是怀上,孩子也是在我肚子里,我想打就打,不想打就不打。我说过了,我年龄不小了,我想要个我的孩子,我不算过分吧?”
“我懒得跟你说,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再说一遍,这事儿不是开玩笑的!”
苏南气冲冲转身而去,心里面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第一次真切感到,男人和女人上chuang,决不是一件小事。如果申薇薇真的中弹,大起了肚子,到底该怎么办?难道他就这样尚未结婚,便成了二个孩子的父亲,而这二个孩子分属于不同的母亲?这也太前卫,太谎谬了吧?
更关键的是,如果良子和千鹤她们俩哪天陡然出现在他眼前,他如何面对她们母女?告诉她们,在某一个他莫名其妙的日子,他莫名其妙地和另一个女人上了床,然后又莫名其妙地生了一个?那时侯他的老脸往哪儿搁?
恐惧,他确实是有些恐惧。
到家后他还是不放心,上网查了许多资料,种种资讯表明,假如这天果真是申薇薇的排卵期,假如她还当真吃了什么排卵药,二人亲热后她又那么仰躺着不动,怀上的可能性还真不小。他忍耐不住,拔通了申薇薇电话,再次问她会不会怀上,如果怀上了,要求她必须把孩子打掉。
申薇薇重申老一套,她也不知道会不会怀上,如果怀上了,是否打掉那是她的事,跟他无关。苏南急了,说这怎么可能跟他无关?那孩子的种是他的,他是孩子的父亲,怎么可能无关?要是真的三长两短,他又怎么可能置之度外,袖手旁观?
申薇薇说了句“你倒还真的挺有责任心的”,挂了电话。他再打过去,申薇薇不接了。
苏南欲哭无泪。正在手足无措,忽然接到了单兰的电话,单兰说约他谈一谈,当然,她是代表申薇薇和他谈的,苏南这才觉得踏实了点儿。
二人在一家茶居见了面。单兰手里牵着一个约四五岁的小姑娘,水汪汪的二只大眼睛,一看就是一个美人坯,甜甜地叫他叔叔,然后安静地偎倚在单兰身边儿。单兰介绍说,这是她的女儿,当然是她的心肝宝贝。
二人寒喧了几句,单兰将她女儿交给茶室里的女服务员看管,那小姑娘很快就和那几位暂时闲着没事的女服务员打成一片,做起了小游戏。单兰关了茶室的门,这才忽然变得严肃,对苏南说:“我没结婚!”
苏南短暂呆了一下,马上明白了,点点头,说:“我理解。”
他想起了良子。如果良子带着千鹤向别人介绍的话,也是这种情况,虽未结婚,但已有了孩子。如今看来,这事儿并不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