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宿老都是梨园活化石,记录下来他们亲口述说出来的梨园掌故,那可都是第一手宝贵资料,价值和意义都非比寻常。
而且,就算您不写这个集子,把这些资料记录下来,也是一件功德无量,对后世学者研究京剧历史有着极大参考意义的大好事啊!”
“好主意,哈哈哈,真是一个好主意啊!”
听完沈悠一番振聋发聩的话,柴荀一拍大腿,忍不住赞叹道:“年轻人,脑子就是活泛,妙哇,这么好的主意,我怎么没有想到。”
赵秉忠也附和道:“是啊,沈老师这番话真是发人深省,我们真是失职啊。
这件事,我们戏曲研究所早就该做了,根本就不该等到沈老师来提醒。
说句不好听的话,若是这一批梨园宿老纷纷故去,我们却没有干这件事,这对我们研究所乃至整个戏曲界来说,都是一种不可挽回的莫大损失。”
沈悠笑了笑,轻声解释道:“两位先生没有想到,那是因为咱们身份不同,关注点不同。
二位先生一个是文史学家,一个是剧本作者,都是先关注史料与戏曲本身,再关注伶人。
而我本是一名戏曲演员,自然是先关注伶人,再关注戏曲。”
“此言有理,孟所真是厉害,他肯定是发现我们研究所存在短板,所以,才特意把沈老师邀请进来。”
柴荀夸赞两句,看向沈悠的目光也是越来越满意:“二位今天可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尤其是沈老师,中午我做东,大家一起出去吃一顿好的。”
赵秉忠笑道:“呵呵,跟着您这位燕都饕客,肯定能吃到好吃的。”
沈悠也含笑点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出了研究所,三人趋车来到附近街边一个不起眼的小餐馆。
环境清幽,饭菜可口,一尝之下,果然别具风味。
在餐桌上,三人又聊起了采访与记录的具体实施流程。
“与这些宿老的约定与拜访,肯定是要仰仗齐先生的。
毕竟,就算出了老生行当,齐林同之子的名号在整个梨园中也都是有很大面子的。
定好采访对象之后,我们挨个拜访,齐先生负责引荐,我和沈老师负责采访,赵先生,就劳烦您在一旁做记录了。”
听到柴荀的话,沈悠忙道:“不妥不妥,还是您和赵先生采访,我负责记录吧。”
赵秉忠洒然笑道:“我本不善言辞,干不了采访这事。
记录文本才是我的本职。”
柴荀也劝道:“沈老师,您是这项倡议的发起人,最大的好处肯定要让您得了。
您本是梨园行里人,与这些宿老搭上关系,对您日后戏曲事业的发展也有很大好处。
您就不要推辞了。”
沈悠看了赵秉忠一眼,见其是发自真心,他也就不再推辞。
“好吧,那沈某就却之不恭了。”
见沈悠答应下来,柴荀顿时面露喜色道:“这事就这么说定了,资料来源有了,题材的方向也已定下,就差书名了,二位都是剧作大家,劳烦给命个名吧!”
赵秉忠一个劲的推辞,沈悠只得开口道:“既然是宿老口述历史,不如,就叫京剧谈往录吧。”
“京剧谈往录?好名字。”
“简单直白又不落俗套,就叫这个名字了。”
在餐馆里商定好沈悠的这项提议,三人回到研究所就开始确定拜访名单以及设定相关采访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