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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皇陛下,一如不见,轻功见长。”鱼玄机大肆夸赞道,今日他进窗的声音比昨晚小了许多。

洛阳放下手中的书,坐在床边的圆凳上,“今日又失眠不成?”

鱼玄机笑了几声,然后装模作样的点头,“我猜萧皇陛下定是每日都会失眠,所以特邀请你来,给你解解闷。”

洛阳定睛看她眉眼带笑的样子,心中暖和了许多。

“如何解闷之法?难道又是读书不成?”洛阳侧头望她,她难道听上瘾了?

鱼玄机毫不害羞的点头。

洛阳笑了几声,像是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一只雪白的兔子。

鱼玄机看到毛茸茸的兔子,心花怒放,连忙抱过来,小心的抚摸。“哇,你在哪得来的?”

洛阳笑着看她,想着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在后山捉兔子,无奈的揪揪兔子的绒毛,“后山。”

“现在后山变天雪地,兔子极其胆小,喜欢躲在地洞里,看来——”你是花了不少心思。鱼玄机没有问出口,她现在不想问这些敏感话题,她现在只想一心报仇。

洛阳也不戳破,“你若是喜欢,孤再去捉几只!”

“兔子可爱,一只就够了。”鱼玄机不停地给小兔子顺毛,望着她红宝石般的眼睛,眉眼带笑,这才像个孩子一般。

“你若每日都能如此这般开心,孤也就放心了。”洛阳盯着他,眼睛灼灼。她完全没有同龄人的感觉,他想帮助她找回来。毕竟她是未来凤临国皇后。

鱼玄机避开洛阳的视线,将兔子搂在怀里,又有些放心不下,“萧皇陛下,这兔子你还是带回去吧。”

洛阳皱眉不解,“为何,你不是很是喜爱?”

“我自是喜爱,只是不知如何照料,还不如不养!”鱼玄机有些心疼的看着兔子,喜爱它自然不愿它受苦。

洛阳知晓她的意思,趁机说道:“不如,明日孤与你一起到后山,将这兔子放养如何?”

鱼玄机点头,开心的笑了,“那它就在我这住一晚吧。”

“皇上派太子殿下彻查惠妃一案,若真如你所说,阮南歌在他手上,定不会找到真的凤魂之主。”洛阳仔细的分析道。

鱼玄机抬眸,目露精光,嘴角带着嘲笑,“太子的软肋是什么?”

洛阳推敲片刻,对上鱼玄机的目光,道:“太子之位。”

鱼玄机点头,这是毋庸置疑的。鱼栖梧处心积虑的谋划一切,借她之手登上太子之位,为了保住太子之位,杀她灭口。

这天下,能够威胁到他的,就只有那金碧辉煌的宝座了。

“若我猜的没错,太子定会为了保住阮南歌而转移她的住处,我们只有趁着这个机会,掌握阮南歌的动向。”

洛阳点头,“孤已经派人盯上太子府,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都能发现。只是……太子一向谨言慎行,就怕这点风波不会让他有这种危机意识。”

鱼玄机自然了解鱼栖梧的性格,这个人最是自信,但有自信的资本。他喜欢权谋,喜欢掌握一切、操纵一切的感觉。

“所以,我们要利用太子之位让他乱了阵脚!”

洛阳了然于胸,他自然知道怎么做,但是听到鱼玄机亲口说出,还是让他大为惊讶。他未来的皇后,如此精于权谋,不知是福还是祸。

“还没给孤解闷,好像——”洛阳语不惊人死不休,鱼玄机深感头痛。

鱼玄机抱着怀里的杂书,不再搭理他,继续品着戏文,看得津津有味。

洛阳像昨日一样,将灯盏拿在手中,为鱼玄机照亮。看着她的一颦一笑,他莫名感觉暖心,这是在皇宫中感受不到的感觉。

鱼玄机一门心思投入戏文,以为洛阳是不想浪费时间才不愿给她读书,谁曾想,他竟然一直都在那,拿着灯盏,自己翻起一本兵书,细细看起来。

她打量着他,面庞白皙,棱角分明,嘴唇微薄,看来是薄情之人。她看着看着,竟然笑了起来。她一个经历两世的人,竟然还会看一个男人入了迷!

洛阳转头,看她晓得迷人,霎时间觉得天地黯然失色。

“待凤魂一事解决,你可愿随孤回风临国?”

鱼玄机愣神,她没想过他竟然会直接问她。她从来没想过要去风临国,也不想嫁给他。

“萧皇陛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切还得看父皇的意思,只要他同意,我自会跟随你去风临。”就怕,到时候父皇会亲自毁了婚约,毕竟天璃皇帝如此宠爱鱼玄机。

洛阳笑了,她这是踢擦边球,算是没有回答他的话。但是他不在意,“孤要你心甘情愿。”

鱼玄机自嘲一笑,摸摸怀里受惊的白兔,道:“你看,你都把它吓着了,该罚!”

“那该如何罚?”洛阳意味深长的说道。他自是知道鱼玄机是有意转移话题,但是他顺水推舟,她现在对他还没有感情,他自是知道。

他也不过觉得她与别的女子不同,感觉有趣罢了。就算是没有爱,娶回去,也比宫里那些胭脂俗粉、整日只知道勾心斗角、互相攀比的强。

皇后就是要与众不同。

鱼玄机神采奕奕的说:“不如给它读读戏文,说不准她就不害怕了。”

洛阳一副犹豫的样子,看着鱼玄机深深的点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倒成了说戏文的了。

拿起鱼玄机手中的戏文,翻开她刚刚看的那一页,轻轻嗓音,“话说那美娇娘真是如天仙下凡一般,书生见了他魂不守舍……”

洛阳听到床上的人儿舒缓的呼吸声,轻轻的合上书,将她怀里的兔子抱到贵妃榻上,怕扰了她好眠。

站在窗前,看了一眼她的睡颜,转身离开永乐宫。

鱼玄机昏昏沉沉的坐在床上,不愿起身。

阿烛不解的望着永乐公主,这又是出得哪一出?昨日皇上和太子殿下来看望主子,怎的现在心情又不好了……

“殿下,您还是尽快起身洗漱吧,国师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阿烛有些焦急的说。

天璃国,国师离苏可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全国每人敢得罪他,就算是天璃皇帝都要给他三份薄面。

“还在外面?”鱼玄机淡然的翻着手中的戏文,抬眼一撇,注意力一会又转移到手中的书上。

阿烛为难的点头。

阿环也是急的团团转,他已经给离苏换了三盏茶了,虽然国师面上没有任何愠怒,但是按照常人的脾性,早就狗急跳墙了。

“后宫不是不允外男进入吗?我还是未出阁的公主,金贵着呢,怎么可以随便见他?”鱼玄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继续将注意力放在书上。

自从噩梦之事传遍皇宫,她这永乐宫的的门槛都快被踏遍了。皇上、鱼栖梧来,她都可以理解。但是离苏之是一个国师,他为何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殿下,国师是奉皇上之命,前来了解惠妃托梦一事。现在殿下迟迟不起,国师在外等候多时,恐怕皇上那边……不好交代啊。”阿烛帮助鱼玄机整理书籍,但心中的焦急都不表现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