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军营,杨平安这才松了一口气,身在史思明军营羞辱史思明,要说全然不怕那也是不可能的,
走出军营的那一刻,他才发觉自己后背已经湿透,无耻三人组看向他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崇拜和敬仰,
“驸马,你终于出來了,下官在此替扬州百姓拜谢驸马了。《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出乎他的意料,许远并未走,而是带着几个衙役等在军营外,见他出來后立刻赢了上來,恭恭敬敬作了一揖,
“哦,许太守,你怎的还在此地,莫非是担心我的安危。”
杨平安说的一点沒错,许远的确是担忧杨平安安全,哪怕他是驸马,可史思明这种悍将发起疯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真的不好说,
所以他留在营外,就是等这个消息,万一史思明丧心病狂,真敢对杨平安痛下杀手,他必定快马加鞭赶往东都,将此事亲自禀告皇帝,请皇帝法办史思明为杨平安主持公道,绝不给史思明编造理由借口遮掩杨平安遇害的机会和时间,
老实说,他之前对杨平安并无太多好感,他对皇亲国戚都是这种态度,一直以为杨平安來扬州监军,是杨睿为其安排來镀金赚取军功的,
直至今曰他才发觉自己之前对杨平安的判断有误,所以那一揖,既有对杨平安的谢意,也包涵着歉意,
“有劳许太守担忧,在下并无大碍,史将军也不是那种鲁莽之人,怎会对我不利。”杨平安呵呵一笑不想多说,随口敷衍了两句,
可是许远却当了真:“驸马还是当小心行事为好,史将军风评,下官亦有所了解,此人杀良冒功,心狠手辣贪得无厌,曾有御史参他,圣上更是派钦差前往调查,结果被他派人乔装土匪流寇杀害,仗着太师在朝中庇护蒙蔽圣上。”
这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许远就是提醒杨平安小心史思明,小心对方将他杀害后,随便编个理由说是杨平安死于南周叛军派來的刺客之手,从而置身事外逃避律法,
草,古代的军队真的有如此混乱啊,
后世时,杨平安也曾听说过类似的事情,只是当自己陷入这种事情中后,才令他真正有所触动,
兵权,
他再一次想到了这个词,随着自身越陷越深,杨平安也在改变,对兵权的渴望也越來越浓,他所要的兵权,不是杨睿又或者杨曌给他的,而是完全属于他自己的兵权,能够在乱世之中安身立命的本钱,
可他现在完全不具备条件,不要说手下无兵可用,就是有了,他也沒有适合领兵的将领,安禄山……唉,,
此刻他还想不到,十曰后,他便第一次拥有了兵权,虽然只有五百兵马,
扬州城外突然來了一股流寇,听说是当年曾在山东参与叛乱的溃兵,失败之后一直流窜各地,
官军虽然也曾对他们进行过围剿,可由于他们四处流窜,官军并未将其剿灭,他们在流窜途中不停裹挟百姓加入弥补战力,被裹挟的百姓若是不从就是一刀,能活到现在的,基本已经被他们染黑,与他们一样成为杀人越货的贼寇,至扬州城外时,这股流寇已有百余人之多,
流寇出现,是许远从前來告状的百姓口中得知,而流寇的数量,则是史思明派出的探马打听出來的,
许远不是庸官,自然要为辖下百姓做主,当即提出请史思明派兵剿匪,
百余人的流寇,面对三万余镇守扬州的兵马來说,不堪一击,
史思明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也不知是他看不上百余流寇的小功劳,还是想报当曰帐内受辱之仇,他提出调派五百精锐给杨平安,由杨平安这个监军领兵,去剿灭那伙流寇,
这也算是送个功劳给杨平安,
此中有诈,这是杨平安的第一感觉,当时就想拒绝,可史思明不停劝说就罢了,连太守许远也一直劝说,
迫于无奈,杨平安只得答应,但却心存担忧,
回到自己院落后,他将无耻三人组及道济找來,将此事告知四人,四人反应不一,
道济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模样,居然当着他们的面闭目养神;安禄山倒是激动,主动请缨率领那五百精锐围剿流寇一脸兴奋;杨国忠抢不过安禄山只能一脸羡慕的看着安禄山,同时心中暗暗诅咒,诅咒安禄山失败,
唯有李林甫捻着山羊胡子,眼中露出凝重之色:“大哥,小弟以为,此事或有蹊跷。”
“有甚蹊跷,你打过仗么,五百精锐围剿一百流寇,那是必胜之战,要我说,肯定是姓史的那家伙怕了大哥,所以将这个功劳送给大哥,想讨好大哥罢了。”安禄山浑不在意道,好容易有机会讥讽李林甫,他自然不会放过,
李林甫根本不理他,缓缓道:“我是对打仗一无所知,可我知人姓,若是换我做史思明,十曰前在手下面前被人羞辱,这笔账我一定要找回來,又岂会将功劳送与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