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内一张铺着草垫的石床,一个恭桶,还有一张发黄的木桌以及两张掉漆的长条凳,很是简陋,不过眼下那张发黄的木桌上,除了一盏油灯轻轻摇曳外,还有一桌丰盛的酒席。
杨平安坐在桌旁,在他对面是一个长相粗犷身形彪悍的中年人,这个中年人一身青衫,胸口绣着金线四条,赫然是天策四品金卫。
“大人果然不是池中物,想当年南京一别,谁能想到大人而今竟能取得如此成就。”天策四品金卫饮下一杯酒,颇是感慨,“扬州,呵呵,昏君杨睿本想重复其祖事迹,令大人自扬州起家,而后平定天下,但却死在他的手中,白白为他打下一片安定山河。
可我却以为,大人与第一个天命者不同,而杨睿也比不上武帝,要不然应当亲征江南,坐镇扬州,与大人共同平定南方,大人以为如何。”
杨平安有些挠头,眼前这个天策金卫,是他打下[***]后抓住的,根据部分上档次的俘虏口供,[***]城中有天策据点,其中天策卫也有十数人,眼前的天策四品金卫便是此地负责之人。
只是[***]突然被破,天策卫撤退不及,眼前的四品金卫居然一身青衫不带换装,让杨平安见到,那就别想跑了。
当然这个四品金卫肯定还是想逃出[***]的,面对杨平安手下的那些农民兵,想要捉住四品金卫,将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还不能保证十拿九稳。
不过杨平安很干脆的拔出了手枪,在对方面前晃了晃,不错所料,果然天策金卫都已经知道杨平安手中握有天策圣物,对方也很是干脆的束手就擒了。
天策金卫的事情,杨平安沒有声张,只是命人将其关到了地牢严加看守,等到他将城中事项大体理顺后,便命人准备了一桌酒菜,來到了地牢,他想从对方口中了解武瞾近况,毕竟那也是他的女人。
只是他沒想到,这个四品金卫面对他时很不见外,自顾自吃喝起來,同时还侃侃而谈。
“你很了解我。”杨平安顿了片刻开口问道。
四品金卫咧嘴一笑:“呵呵,新一代天命者,天策中,金银二卫有谁不知大人,要不然也不会大人一亮出我天策圣物,我便束手就擒了。”
天策圣物,杨平安转念一想便明白了:“你们主上如今可好。”
“好,若是大人能随在下返回南京那就更好了,在下知晓,主上很怀念大人,不然之前也不会亲自前往扬州与大人一见了。”
“都是男人,有甚好怀念的。”
“大人误会了,我家主上乃是上一代天命者后人,而今天策又是天命者所创,所以大人与我家主上,理应多加亲近,或者应当说你们才是最亲近的人也不为过。”
哦,杨平安淡淡点头,已经试探出对方并不知晓武瞾乃是女儿身,看來不是所有天策金卫都知道这件事……
“李光弼可是天策一品金卫。”见对方点头,杨平安隐约猜出,天策卫中,知晓武瞾女儿身身份的,恐怕只有天策一品金卫以及武婷这种武瞾身边的近侍。
见杨平安若有所思,那四品金卫开口问道:“大人难道真要助那昏君,阻我家主上造福天下么。”
造福天下,杨平安哑然失笑,抬手杯酒落肚,又吃了几筷子菜,见对方脸上沒有半点不满,慢悠悠道:“何谓造福天下,我对那些沒有兴趣,如果你真的知道我,那就应当明白,我的追求其实很简单,走到这种地步,都是被逼的。”
“被逼的,不论大人如何说法,如今大人都成为阻碍我家主上造福天下的绊脚石,大人难道就不担心,将來杨睿那昏君鸟尽弓藏么。”
怎么可能不怕呢,要不然我又怎会领着这万余民兵开始四处征战呢,这话杨平安肯定是不能说出口的,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題,眼前的四品金卫与其他的天策金卫似乎有些不同。
想到这里,他眉头微皱几下,旋即笑道:“不用再说那些虚的了,如今你落入我手中,成为我的俘虏,你有沒有想过我会如何处治你。”
四品金卫显然沒想过这个问題,愕然片刻问道:“难道大人还会杀了我不成,大人莫要忘记,天策卫也算是大人属下,大人至少占了半数。”
“你不会认为我会放了你吧。”见到对方脸上露出理应如此的神情,杨平安笑骂道:“你真是白曰做梦,我为大唐驸马,你乃周国将领,你落入我手中,我不杀你就算开恩,又岂能放你离去。”
“大人何意。”四品金卫终于紧张了,猛然起身带翻了身后的凳子。
“我决定将你囚在牢内,若是周军來攻,你将是我的挡箭牌,我相信在他们眼中,你这个四品金卫的命会很重要。”
“大人不可,你绝不能将我囚禁再次。”
( 大唐群芳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