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一把抓住她“你还要逃到什么时候?”
她甩开他的手将衣袖紧紧地拽住之后冲了出去。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的手臂上那些不为人知的伤口。
她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将身体和头部都靠在墙上侧一半脸将目光投向窗外。心中并无所想也许仅是因为希望在那头。
太过幸福的时候欲望总是无法抑制地在心中纠缠犯下的错误已经无法承担她游戏生活的时候太多。她希望能被原谅但是结局分明她最终并没有被理解还灼伤了自己。她的头开始剧烈地疼痛凝视着手上的伤口在黑暗中蔓延开来跟寂寞混为一体她的身体颤抖得厉害。
她并不想回想起那些往事但是他已经开始在逼她太多琐碎的事情无法掩饰措手不及。只有等到心情稍微平静的时候她才有勇气放心地面对自己的伤痛看着它们一点一点地愈合又在思念中一点一点地裂开。
她相信如果上帝真的对她仁慈就会让消失的永远消失永远带走她的爱情可是上帝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而是让所有都留下来深深地扎进她的记忆里她苦不堪言只有逃。
在他离开以后她尝试过哭泣但是流着泪却不出任何声音。她逃不开记忆逃不开过往更加不可能与另外的男子重新开始一段爱情。
找不到安慰没有快乐突然感觉生活失去色彩迫近死亡。可以带我一起走吗?为什么这句话她总是对他说不出口?
她开始担心他分开以后各奔东西他在做着怎样的事有谁可以依赖。也许她不再是他的唯一而他终将成为她生命中的一段插曲。他们已经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只是那么轻易地他清空了她所有的记忆在她的心理筑起一道坚实的墙任何人都无法闯入。而她的伤痛一触即。
当电话开始不断响起他不断要求停止这场游戏的时候她已经满身疲惫无法动弹。不是她不想结束而是她不知道这场游戏结束以后又会有另一段怎样的游戏开始。
她已经受够了折磨不想再继续。
三月的时候天气微凉。
她穿着春装披上一件外套走在街上。风灌进她的衣领里她紧了紧衣服躲进出租车内。天色暗了下来开始飘起细雨她在一家酒吧门口下车在酒吧包房里换衣化妆之后登台唱歌跳舞。这就是她的生存方式。
时间还早她靠着吧台吸烟调酒师递了一杯酒给她她摇了摇头。她已经厌倦了酒精每晚都会被客人灌下许多。她练出了很好的酒量但仍是会作呕。为了生活得不得这样的她逐渐麻木了思想她不再期望有谁能改变她的生活。
再晚矣点客人便多了起来。她跟着乐队轻声地唱唱王菲的歌带着忧伤。台下摆满了酒乐队的成员尽量帮她喝下所有的人都知道她过得并不容易。她微微地笑了笑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这个晚上有些不同有喝醉酒的客人冲上来要她讲故事。客人想听的不过是那些荤段子有人把他拉了下去劝了很久。她愣在台上乐队仍弹着那些悲伤的曲调她突然开口“如果可以我想讲一个故事。”
几乎没有人听到她的声音她独自翻开随身的本子随着音调细细地唱。
很早以前的那段往事埋在她的心里不断纠缠不得安宁。她忍着疼痛将它写成如诗句一般的话语双唇颤抖地将它们从心里一字一句地吐出来。她甚至感觉到有一座城堡在体内崩塌顷刻间刺伤她的思想。她的手停不下来一直写一直写直到她所有的记忆都被清空……
一曲已经结束周围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注视着她逐渐被她的故事吸引。她转脸朝乐队点了点头要求他们继续办走下去怎样的曲调都好。她时而唱时而讲故事和音乐融合在一起慢慢地变成一场完美的演出。她含着泪继续下去往事又浮现在眼前疼痛不已。她开始有些哽咽……
时光已逝永不会
往事只能回味
忆童年时竹马青梅
两小无猜日夜相随
春风又吹红了花蕊
你已经也添了新岁
你就要变心像时光难倒回
我只有在梦里相依偎
……
她唱起这样一老歌眼泪便落了下来。
她不再是原来那个单纯的女孩。一夜之间她的心意如死灰再无希望可言。她开始大量吸烟不吃任何食物患上厌食症。体质逐日下降她憔悴得像一个病人。
唯一庆幸的是她还是活着还留有一口气喘息。
几天以后她在镜子里看着自己枯黄的面色开始一层层地往脸上扑粉将自己真实的一面掩饰起来。她白天就躲在家里夜晚时才外出她不想让太多人看见她甚至希望所有的人都将她遗忘。
故事讲了一半还未结局但夜已经深了。客人散去她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有人为她递上纸巾她抹干眼泪靠着椅子闭上眼睛。
酒吧里还有一些客人她新起了一个调子又唱起王菲的歌。
他站在一旁看着她淡淡地笑。而她的眼神一直对着前面不曾侧目。他有些失落端着一杯酒坐在角落里把手机握在手中屏幕不断地亮起又暗下。最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短信了出去之后转身离开。她望着他的背影眼睛潮湿了一片在他消失的那一刻倒在了地上。
我走了照顾好自己再见。
她仿佛感觉到手臂上的伤口再次裂开有些疼痛。
最后一次她尝到他离开的伤。
她喊不出他的名字再也不出任何声音。
旁边的人开始议论“她是怎么了?”
“听说她曾经出过车祸得了失忆症头经常都会痛。”
“是自杀为情自杀……”
“选择失忆吧她记得很多事情唯独把那个人给忘了。”
“是刚才那位客人……”
那天以后她记起了所有的事情却失去了他所有的消息。
( 爱的诱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