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让不喜欢她读这些书他在写给她的信中写到:你不该再看这些书籍悲观消极在她笔下死亡是那么的轻易而你写给我的信件里已经暴露了你现在的心态。喜泪我还是喜欢原来的你微笑甜美。
她把信件折成纸鹤的形状放在装糖果的罐子里。她已经很久没有吃糖她等待一个会给她买许多德芙的男子把她宠爱成一个容易满足的孩子。
有同学来找她说岑桑在图书馆等她。这种感觉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喜泪只是微笑她想他是喜欢她的。已经是晚自习她拎着书以及草稿纸到图书馆岑桑早已经到了身边有许多的女生。而他的神情甚是得意。喜泪想岑桑不是她想要的男生而她也不能如此宠溺的对待他。
她只能是悲伤坐在他身边。
岑桑驱赶身边的女生空出位置给她。他对她微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无邪绚烂的仿佛晴朗的阳光。喜泪无声的说了句我讨厌阳光。他拿出一个纸袋递给她说是因没有给她带雨花石所以送给她的赔罪的礼物。喜泪有些惊讶急忙推给他原以为只是开玩笑而已没想他竟当真要给她带雨花石。岑桑亦是固执不肯收回执意让她收下。于是她只好收下打开袋子是一把精致的杨木梳子。岑桑说如果你不是长还真的不知道该送你什么礼物……
图书馆很是安静有的是沙沙的翻书声以及写字声。岑桑在草稿纸上写下一句话大意是说他想和喜泪在一起却使用了许多的间接形容词来表达。她的唇角微微上扬直截了当的问他:是否喜欢我?岑桑犹豫了一段时间才写道:是喜欢不是爱。喜泪挥挥手这样就够了只要不牵扯到爱便好。
于是如此草率轻易的她就做了岑桑的女友。
大概所有的爱情在最初的特性都是一样的恨不得燃烧一切如胶似漆。
而喜泪一直都没有想通自己和他在一起究竟是为了什么?仅仅是因为这无孔不入的寂寞还是一些的别的原因?只是她知道。他们之间不是爱情。
喜泪不信自己是可以爱别人的。她是无比自私的女子若爱也只能爱自己。
每天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逛街。岑桑喜动而喜泪喜静。他像极了孩子爱好一切大型的游戏机以及新型的那些电玩。她与他去过人民商厦顶层的游戏广场有许多他喜欢的游戏机喜泪太过矜持置身在这样喧哗的地方让她觉得慌乱。也许是由于这样的原因他们之间有时无法感知对方的心意。
喜泪的体质不好深秋的时候便开始四肢冰凉她喜欢穿长长的毛衣孤单的时候遮住自己冰凉的指尖。岑桑的手掌干燥与温暖他抓住喜泪的指尖细细的呵护试图一直温暖下去。喜泪已经被他养成了习惯后来的她一直在寻找足够的温暖以及安全感。
他们之间没有金钱纠葛喜泪不需要岑桑买任何东西。可能是因为从心底里觉得这样的感情不会长久所以尽可能不要让自己有觉得亏欠的感觉。只是买了一对玻璃杯子有绿色花纹的方口杯子易碎。用旧报纸包好喜泪抱在怀里欢天喜地。
与人相处是需要放弃一些自由的。最初的时候喜泪并没有在意这样的束缚依旧与往常一样。直到看见岑桑生气的脸时才觉自己已经失去自由。
喜泪对自由有着近乎偏执的追寻一点点的束缚都会碰到她歇斯底里的神经。而岑桑却要求她每天的行动去向需要给他报备。等到岑桑喋喋不休的说完后喜泪异常平静的说:我们分手吧。岑桑试图拉住她的手想问问她的理由。喜泪把手放到背后纤长的指甲陷进掌心不觉得疼痛。岑桑以为这一开始都是喜泪对他的诱惑即使分手也应该是他先甩掉她。强烈的心理不平衡感固执的要喜泪给他一个理由。于是喜泪敷衍的对他说: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合适。岑桑试图亲吻她这样的瞬间使得喜泪猛然间想到了程昱……
喜泪恢复单身状态。
也许是一场爱情开始与结束的都太过迅疾所以很少有人知晓他们曾经在一起。她一直都是个宿命的女子破碎的玻璃杯子以及莫名遗失了的梳子。他们之间在一起的时间用这样不到一千字的描述就结束了。
她想这样算不算是凭吊?
她是个没有爱别人的能力不相信爱情。她的柔软的灵魂躲在壳里怯懦的爬行。因为自卑所以才会让自己看起来那么骄傲。因为惧怕伤害所以伤害别人。保持距离不爱别人。唯一可以靠近的还是只有程昱。
今年的冬季不太冷。喜泪依旧是喜欢的长毛衣冰凉的双手缩在长长的衣袖里。偶尔会去图书馆看看程昱。在最深层的角落里他们接吻。撞到堆满旧书的书架震起一层灰。扳着手指计算程昱外出实习的时间他还能陪她多久?快了快了他也快走了……
岑桑有了新女友。喜泪的同班同学婴宁。很寻常的姑娘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有时会从他们身边经过。喜泪的唇角总是会不自觉的上扬完美的弧度。她知道岑桑不过是想要有人陪伴而已他害怕寂寞这些女子都只是他寂寞的出口。即使是喜泪依旧逃不脱。
她总是会微笑看得多了让人觉得厌恶。你微笑的模样像是一张劣质的面具。
她说难道我要悲伤的坐在你身边?
我不能悲伤的坐在你身边……
一个人在学校剧场看徐克的《青蛇》。小青低头的一瞬怪不得许仙会把持不住媚眼如丝摄人心神。
最后白素贞被关雷峰塔小青刺死许仙。她回头对法海说:你们说人间有情但情为何物?真可笑你们世人都不知道等你们弄清楚也许我会再回来…
世间无常情是何物?
喜泪掩面触碰到的双眼偏偏干燥的如同鱼的眼睛没有眼泪。她的指甲划过眼白眨眼波光潋滟。只能如此。耳边仿佛还能听到白素贞的京剧念白……
黑暗中她看到岑桑伸过来的手指。依旧温暖如初。
这一场幻觉来的空前盛大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在一起看着喜泪的眼神多是暧昧不清大概是等着看一场好戏。灰色的幕布已然拉开台下坐好的观众。她与岑桑仿若是台上粉墨登场的戏子咿咿呀呀的演一场悲欢离合的闹剧。
她的眼神婉转说:我若是狐狸你便是猎人。岑桑笑在空旷的旧体育馆里亲吻她的唇。喜泪睁着眼睛看着他岑桑的手蒙住她的双眼。他说:你不要这样的看着我。喜泪知晓他的生活。他的消息总会通过各种途径让她知晓。他相爱四年的女友与艺术系学姐的纠缠不同时期的不同的女伴。他们是旗鼓相当的戏子逢场作戏的生活表演给别人看。
这场表演的本质与感情无关。只与寂寞有染。喜泪喜欢抚摸他掌心薄薄的茧初次见他的时候他的掌心一片光滑。对于别人的猜测喜泪与他都不做解释。她只是想象他粗糙的手掌抚摸她的腰肢时会不会有隐隐的快感。
喜泪与他讨论那些在她之前或者之后出现的女孩。她问过岑桑是否喜欢过婴宁岑桑却说没有只是婴宁喜欢他而已。岑桑对她说他与女友之间的琐事说他们的争吵说他把他们之间的信件都扔到了护城河。喜泪知道那个女孩现在就住在学校对面的那个小区里。
他们之间有过一次旅行。逃课去旅行。
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小的旅店白色的床单。她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无法入睡。半夜开始下雨。雨点打在玻璃上出沉闷的声响。
赤脚走在房间的木质地板上脚掌心感觉地板上传来的冰冷的感觉。
解开胸前裹着的浴巾裸露出洁白的身体。窗外黑暗玻璃上的雨滴以及透过缝隙传进来的丝丝凉风。喜泪只是寂寞而已玻璃上隐隐的倒影着她的裸体原来她像极了小丑。
第二日。天晴。
户外的栀子花开了喜泪折了一只半开的花骨朵别在髻上。回头看着岑桑笑颜如花。岑桑兀自说着:我爱你却没有勇气争取你。
喜泪转过身与他道再见。
世事无常连这一场戏剧也躲不过无常的变化。于是戛然而止。幕布蓦的落下。到此结束不见主角谢幕。
因为开始与爱无关所以结局亦与恨无染。
我只是不能悲伤的坐在你身边。
( 爱的诱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