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见到人,赵含章在记忆里翻了翻,原主似乎见过他们,只是不熟,很少说过话。
的确是不熟,对着赵含章,孙正阳和赵萋都觉得很陌生,但……她现在名声太大了,俩人都不敢因为她的年纪而轻视她。
于是偷偷地瞪了女儿一眼,招呼赵含章坐下。
赵东夫妻也过来,如今儿女都在赵含章手底下干活儿,尤其赵宽的前程如今都寄托在她身上,所以俩人对赵含章很客气,“三娘来了怎么不叫人提前说一声?我们好亲自去接。”
赵含章笑道:“我们两家离得又不远,哪儿有侄女来伯父家里串门还特意下帖子的?”
她目光落在孙正阳和赵萋身上,笑眯眯地问,“东伯父,我年纪小,又多年不回西平,许多亲戚都没了印象,这就是我们家的姑母和孙家的姑父吧?”
赵宽和赵含章都出五服了,她却一口一个我们家的姑母,这让赵萋心中一舒,心口的火气就没那么大了。
就是孙正阳都心中一平,于是所有的怒气都对准了孙令蕙。
赵东:“嗯,这正是你们的萋姑母和孙伯父。”
赵含章便乖巧的行礼。
赵萋这才拉着她的手落泪,“三娘,我们家二娘给伱添麻烦了,我们这次来便是想把她带回去。”
赵含章一脸惊讶,反握住赵萋的手,“姑母怎样这样说?我还想请舞阳县的县令给姑母送一封嘉奖令去呢。”
她看了一眼孙令蕙后郑重道:“姑父和姑母能为国培养出令蕙这样的人才,是国之幸,汝南郡之幸,更是我的幸运,我正想晓谕全郡,让郡内的人都学习姑父姑母呢,若天下人闻知,能够培养出更多令蕙这样的人才就好了。”
别说赵萋,就是孙正阳都张大了嘴巴。
说真的,这种感觉有点儿……奇妙。
他们曾经在梦里幻想过有一天能因为儿子或者孙子得此嘉奖,那这一生也算无悔了。
现在得到了,万万没想到,却是因为……
俩人的目光一起落在孙令蕙身上。
孙令蕙此时特别老实,双手紧握叠于腹前,恭敬得不行。
孙正阳了解这个女儿,素来胆大活泼,少有见她如此沉静之时。
他沉默了一下,对上妻子饱含期盼的纠结目光,顿了顿后问道:“三娘这番话莫不是特意哄我们的?”
赵含章正色道:“姑父也太轻看我汝南郡了,此次招贤考试,令蕙是头名,连与我最亲的云欣都只得第八名,您总不会怀疑我徇私吧?便是我肯,我手底下那些人也是不肯的呀。”
孙正阳内心就跟滚水沸腾一样,又激动又焦虑,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赵含章似乎体悟到他这种为难,转头和听荷道:“回县衙把孙吏的卷子拿来。”
她对孙正阳和赵萋笑道:“姑父,姑母若是不信,可以看一看令蕙的卷子,她是真正不比其他男子差的。”
赵萋有些骄傲道:“这却是真的,这孩子从小便喜欢读书,小的时候爱缠着她父亲,所以从小与她兄长一起启蒙,读书上不比她兄长差的。”
孙正阳也点头,不过很快想起他们此行的目的,忙道:“她年纪也不小了,家里正要为她说亲呢,此时不好在外面做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