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农公主冲上前去要阻止,赵含章忙忍住泪意,伸手拦住她道:“庭涵在救祖父。”
她强压下心头的酸涩和喉间的哽咽,抓住傅庭涵的手臂道:“没用了,下来吧。”
太医没说话,只是叹息一声。
司伯抹着眼泪去找。
见傅庭涵锲而不舍,他便只能道:“有一段时间了。”
弘农公主忍不住痛哭出声,跪在床前痛哭不止。
傅祗安心的睡下,二十天后春小麦就可以收割了,然后是大豆,再然后是水稻,雍州再也不是荒芜一片,百姓们有种子播种了,收获时不会再遭遇乱兵和土匪,收上来的粮食只需缴纳一半的田租,剩下的都可以留起来,今年他们应该可以过一个好年吧?
他连忙踢开被子爬上床,冲外面喊了一声“含章”,然后就掀开他的被子,微颤着手解开衣裳就开始做心肺复苏。
在她身上,他看到了这个国家的希望,看到了天下百姓的希望。
傅祗是有棺材的,当年他去长安,为了表达他留在长安与民共患难的决心,他让人抬了棺材进长安。
傅庭涵气喘吁吁的停下,呆呆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喃喃道:“可我刚才摸他的脖子还是温热的,真的是温热的,我没有摸错。”
太医也道:“是,傅刺史脸上很安详,还带着笑容,他走的时候没有痛苦。”
赵含章扶住他,俩人退到一旁。
见傅庭涵跪在床上给傅祗做心肺复苏,一边让人叫太医,一边上前要帮忙,但她摸到傅祗冰冷微僵的手便知道没用了。
眼泪无声的滴落在手背上,傅庭涵偏过头去不让人看到他的眼睛,却还去安慰了一下弘农公主,“祖父走得很安心。”
看到太医急忙赶来,她这才让开一步让太医上前。
傅庭涵睡梦中猛地惊醒,他好像很久没听到傅祗翻身的声音了,他仔细听了一下,似乎连呼吸也没有了。
傅庭涵盘腿坐在被子上问他,“祖父没有别的心愿了吗?”
但……它再神奇,也只可能救活刚停止心跳的人,太医一摸傅祗的手和脉便阻止了傅庭涵继续按压,轻声道:“傅刺史已经走了。”
傅庭涵手不停的按压,喘息道:“我再试试,他的身体还是温热的,我刚才都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