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赵含章也需要为这个社会奠定一个基调。
他看向赵含章道:“我与赵公一样,当遵生孝。”
这是一把双刃剑,她可以借着它的开放气息做很多事,因为魏晋追求的是个性和自由,她打破一些世俗规矩时遇到的阻力就会小很多;
吃着山药的傅宣顿了一下后放下手中的山药,用帕子擦干净嘴巴道:“不,我只循礼而为,热孝过后我就下山归家,该祭祀时祭祀,该保重身体时保重身体。”
傅畅迟疑起来。
务必要把草原牛变成耕牛,而草原马还是草原马。
傅畅苦笑:“儒生可不会这样认为。”
“而且,二叔怎知儒生不能理解?”赵含章道:“您太小看儒生了,若论包容万象,荀儒可为第一。”
傅畅:“人力支应得过来吗?当下大晋最大的问题不就是缺人吗?”
傅畅一顿,他还真不是,但他从小熟读儒家经典,虽不自称儒生,却忍不住以儒生的道德标准来要求自己。
她目光炯炯的看着傅畅,意思不言而明。
当下不似明清时候,繁文缛节过多,尤其现在这个世道,士人们更向往自由和个性,标新立异四个字,放在后面的时代里可能会被批判为离经叛道,但在魏晋这个时代,在士人们眼里,这是褒义词。
“是,所以司农寺除了研究粮种,农具,肥料以及各种提高亩产的方法外,畜牧业也不能放松,尤其是驯化牛为耕牛,繁衍牛,优生牛的工作不能放松。”
可惜,他们能买到的种马很少,即便是拓跋六修,愿意交易给她的种马也不多,送过来的马绝大部分都被阉割了。
傅畅一呆,他哥什么时候这么守规矩了?“你要在此为父亲结庐三年?”
魏晋很开放,但就是太开放了。
赵含章问道:“二叔是儒生吗?”
赵含章道:“我们需要会治水的人去治河。”
而他们之所以选择儒生的守孝方式,赵含章还特意下了旨意夺情,是因为傅祗以孝知名,子承父志,不管是从情感上,还是思想认识上,他们都想要和父亲一样尽孝。
傅畅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出声来发觉不妥,顿了一下,再想荀儒二字,终于不再顾忌,拍着大腿就大笑不止。
赵含章道:“我知道二叔对祖父的孝顺,但尽孝,不应该死守规矩,祖父的心愿不就是国泰民安吗?如今国家正是需要二叔才华的时候,实现祖父的心愿不也是尽孝?”
说到水利问题,傅畅立即想起黄河那糟糕的情况,他这两天一直在想他爹,根本没心情思考旁的问题,这会儿赵含章一提起来他脑海中就不由浮现看到的黄河。
要是遭受抨击,反驳回去就是了。
她祖父说了,对于长辈而言,毁损身体健康的守孝简直是在剜他们的心,那才是不孝,所以他生病的那段时间偶尔还会和赵含章说,“该吃肉吃肉,不要为我损伤身体。”
赵含章很好的遵守了。
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