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喽，艾琳娜，艾娃。”凌青青又来了，不过不是过来交流古筝技巧的，而是，带了一个舍友。</p>
“我这个舍友，有点儿……呃，精神方面出了点问题，能不能找周医生看看？”凌青青说道。</p>
她话刚一说完，边上的舍友便连忙辩解道：“你才精神出了问题呢，我就是遇到了一点点小困惑而已啦。”</p>
她瞪了凌青青一眼，当着这么多人面说自己是精神病，这，这……人家不要面子的吗？她怪难为情的。</p>
凌青青笑道：“不要讳疾忌医嘛。放心吧，周医生水平很高的。”</p>
艾琳娜笑道：“很不巧，周医生刚好不在，去社区医院查房去了，不过，丝黛芬妮医生，可是我们诊所心理咨询科的招牌，很多患者都说好。她刚好有空，要不我带你们过去？”</p>
凌青青道：“不是我们，是我舍友。”</p>
然后，艾琳娜就笑笑，让妹妹艾娃带那位舍友去丝黛芬妮的诊室，她则拉着凌青青去大厅一角，一边喝咖啡，一边交流古筝的指法和弹法。</p>
有几个转换方面，她不是很流畅，刚好向凌青青这位大家请教一下。</p>
凌青青可是经常“街头炫技”的，那水平，已经登堂入室，堪称大师级别。</p>
“丝黛芬妮医生，有患者来了，是凌青青的舍友。”艾娃将患者带进来之后就离开了。</p>
“早上好，请坐！”丝黛芬妮微微一笑，当即邀请对方坐在对面的椅子上。</p>
那位舍友看得一呆，心说这位医生好漂亮啊，这家鸢尾花诊所，真的名不虚传，好多美女。</p>
她之前只是在周乔去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搞讲座的时候见过双胞胎美女和墨菲，还没有见过后来的丝黛芬妮。</p>
“你是哪里有困惑呢？”丝黛芬妮明眸无俦，笑着问道。她一颦一笑，极具亲和力，令人顿生好感。</p>
“我呀……呃……”</p>
“没关系的，诊室的门关着，这里只有我和你二人，你有什么秘密都可以向我倾诉，我会替你保密的，另外，我和你分享一件事，”丝黛芬妮谦虚一笑，说道，“我除了是医学博士，还是圣母大学的神学硕士，曾在一家历史悠久的教堂担任传道人的神职。”</p>
“那太好了，其实我也是主的信徒。”凌青青的这位室友一听，立马找到了共同话题的感觉，当即，打开了话匣子。</p>
在丝黛芬妮的引导下，很快，她就弄清楚了这位患者的病情。</p>
对方叫JamieTeo，是一个新加坡女孩，可能都是华人，会说中文的原因，和凌青青一个宿舍后，就走得比较近。</p>
Teo是张姓的一种翻译方法，新加坡那边常见，可能张姓在潮汕方言里发音就是叫teo。</p>
另外，张姓还有Cheung，CheongTiong/Diong，Chong等等写法。</p>
在新加坡，总有这样的姓氏让人懵逼。</p>
姓许的不叫XU，而是闽南音的KOH。姓吴的一般被写作GOH。如知名人物LeeKuanYew、GohChokTong等等。</p>
由于历史的原因，新加坡那边有时候祖孙三代的姓氏写法都不同。</p>
JamieTeo正在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攻读生物化学专业，目前是研二，从小家境优渥，又是美国的名校研究生，可谓“天之骄子”，但是，最近几个月，舍友凌青青就发现了她的异常。</p>
当然，在刚开始时，她自己丝毫不知情。</p>
是凌青青告诉她的。</p>
说是她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时候半夜会忽然惊醒，然后坐起来说一些没头没脑的胡话，比如梦见母亲病重，梦见表兄杀人，神游太虚，逃到另外一个次元位面，还有什么八重天、九重天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p>
然后凌青青被吓到了，白天跟她提起来，但是Jamie直摇头，说真的没有这回事，绝对是凌青青骗她的。</p>
然后，凌青青就留了个心眼，当这位室友再次发病时，就用手机录制视频，拍摄了下来。</p>
次日，就拿给这位室友看。</p>
Jamie看了自己“夜晚作妖”的视频，也不寒而栗，感觉好恐怖。另外就是她除了夜晚作妖，后来病情发展到，白天的时候有时也会说胡话，甚至大哭，大笑，疯疯癫癫。</p>
而且，有时候还会不经意地学一些鸡鸭猫狗等小动物的叫声，别说，那么叫唤的时候还挺可爱的。</p>
但是可爱不能当饭吃，有病还是得治。</p>
她自己去加州大学医疗中心找医生咨询过，当时医生诊断，她是患上了癔症，然后给她开了一些治疗癔症的精神类药物。</p>
但是，吃过之后，她的症状并没有得到任何缓解，然后，那个医生就给她进行了药物结合电击的治疗方式。</p>
可惜，不仅没有效果，反而加重了病症。</p>
她开始出现偶尔全身抽搐，并发高烧，心率加快的情况。</p>
有时候，肚子会突然胀大起来，就跟练蛤蟆功一样。倒符合梦里的“八重天”、“九重天”等胡话设定。</p>
“如果是癔症，为什么会一直发烧呢？还抽搐，胀肚子？”Jamie和凌青青都十分不解。</p>
Jamie想要换一个更资深的医生，但凌青青就建议，为何不到周医生的诊所里去看看呢？</p>
周医生可是咱们学校的客座教授，即便在加州大学医疗中心，那也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且他很厉害，好多疾病都会治疗，堪称全科名医。</p>
另外就是，凌青青也知道，鸢尾花诊所这边设有专门的心理咨询科，在周边社区名气不小。不，应该说是在整个旧金山，都名气不小。</p>
毕竟，旧金山不大，鸢尾花诊所已经创造了很多“神话”。</p>
然后，凌青青就陪伴着室友开车过来了。</p>
Jamie有病，不方便开车，凌青青自然担起了司机的责任。</p>
“你口水有点多。”丝黛芬妮敏锐地注意到一个问题，那就是，Jamie在讲述自身情况的时候，口水横流，桌子上的一包餐巾纸，被她用掉了一大半。</p>
这就有点夸张了。</p>
“说胡话，又流口水，还全身高烧，之前精神药物和电击理疗都不起作用……”丝黛芬妮沉吟，峨眉轻蹙，思索。</p>
“丝黛芬妮医生，怎么样？我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Jamie忍不住问道。</p>
丝黛芬妮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这个病，可能不是精神病。”</p>
“啊？那是什么？”Jamie心中一惊，这怎么又冒出新情况来了？</p>
丝黛芬妮就说道：“这样吧，我给你安排一个检查，很有可能是其它疾病。”</p>
“好的，好的，谢谢你。”</p>
于是，丝黛芬妮就给Jamie安排了一个脑脊液和血清的自免脑抗体检测。</p>
当检测结果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吓了一大跳！</p>
因为，Jamie的自免脑抗体滴度竟然达到了1:1000！</p>
周乔闻讯而来，看了报告之后，都惊讶不已。</p>
这么高的抗体比例，真的是相当罕见。</p>
“丝黛芬妮医生，周医生，我到底是什么病啊？”Jamie非常担忧地说道，年轻的脸上满是愁容。她得病的事情还没跟家里人说呢。</p>
如果真的是大病的话，得让老父亲打钱了！</p>
凌青青也在一旁投射来关注的目光。当然，她偶尔也偷瞄周乔一眼，觉得周乔好帅。</p>
丝黛芬妮就道：“这种情况，要考虑一种罕见病，叫‘自身免疫性脑炎’，我们通常简称为‘自免脑’。但是，如果是病毒感染引发的自身免疫性脑炎都不会导致这么高的滴度，我们高度怀疑是由肿瘤引起的。”</p>
“肿瘤？”Jamie吓了一跳，心说我情愿自己是精神病，经过心理疏导就治好的那种。怎么闹出了脑瘤？</p>
开刀“动”脑子，不论哪个患者碰上，心里头都有点嘀咕，有点儿害怕。这也是人之常情。</p>
丝黛芬妮解释：“所谓‘自免脑’，就是当人体感染了病毒或是患肿瘤时，免疫系统会产生抗体，毒杀入侵的病毒或是肿瘤，但同时免疫抗体也可能会毒杀自身的中枢神经或脑组织，从而使人出现神经功能和精神障碍。”</p>
“不过你也别担心，不一定是脑瘤，也有可能长在其他部位，而且也不一定是恶性的。我们周医生可是肿瘤方面的顶流专家，绝对能帮你查明病因，制定最好的治疗方案。”</p>
“但愿如此。”Jamie双手合十，冲周乔拜拜，说道，“周医生，拜托了，拜托了！”</p>
丝黛芬妮：“……”你不是说你是基督教的信徒吗？这合十拜周乔，是什么姿势？</p>
她却不知，对大部分华人来说，这种表面的信仰是可以随时改的，信上帝的虔诚度，取决于教会送的鸡蛋数量。当然，这个“鸡蛋”也可以换成其他的。</p>
Jamie觉得，周乔可能更喜欢这种双手合十的姿势，现在有求于人，自然要投其所好。</p>
周乔安慰道：“别担心，我们进一步检查，找到真正的病因后，再来商讨治疗方案。”</p>
当即，将Jamie收治入院，安排在社区医院肿瘤外科病房。</p>
社区医院毕竟是“邻居”，隔得比较近，如果有需要，再转到加州大学医疗中心。</p>
对于Jamie来说，在哪里住院不重要，加州大学医疗中心虽然离宿舍近，但住院根本不用回宿舍啊。她需要什么，凌青青开车帮她送过来就行了。</p>
病因虽然明确了，但是全身上下这么多部位，想要探明肿瘤的真正位置，又该如何查起呢？</p>
周乔若是动用系统辅助诊断功能，自可轻而易举获得信息，但是，他并没有。</p>
倒不是舍不得点数，而是真没必要。相反，利用这次机会，多训练一下自己以及丝黛芬妮诊病的技术，会受益多多。</p>
由于是丝黛芬妮发现的，所以墨菲这次就没有参与进来。墨菲有其他的患者病情需要忙碌。</p>
在做全身肿瘤探查的时候，Jamie的病情加剧，尤其是口水分泌，比之前更加惊人。</p>
有的时候，一天能产生十几升的口水，简直惊呆医护人员。</p>
因为医院住院，像尿量、血压等数据都是要收集的。而对于Jamie来说，口水的分泌量自然也在监测范围之内。</p>
是朴秀珠亲自过来做的。</p>
这是鸢尾花诊所的患者，安排朴秀珠护理能更省钱，如果用社区医院的护士，这方面的成本会有支出。</p>
最近虽然在合作交流，但一码归一码，挂靠协议仍旧生效。</p>
Jamie口水分泌过多，堵塞气道，一度住进了ICU。</p>
堵塞气道，病人的生命安全自然受到威胁。若是通俗一点讲，就是被自己的口水淹死。</p>
但是，这是疾病造成的。</p>
周乔判断，是其大脑控制唾液腺分泌的部位，受到了严重影响，找到病因并及时对症治疗，刻不容缓。</p>
但是，在找出真正病因前，需要对口水分泌过量进行处理，要不然，再进ICU就麻烦了。</p>
一次没事，不代表每次都没事。</p>
所以，周乔和丝黛芬妮对Jamie的病情进行分析探讨后，给她安排了肉毒素唾液腺注射，以抑制口水的大量分泌。</p>
然后，终于，病因找到了！</p>
中医部分，其实我以前是有点积累的，早年曾研究过许多，但是后来都忘了。现在写起来，略感生疏。而且传统医学和现代医学交叉着写，有一种很强的“割裂感”，写的时候特别不舒服。这是两个非常不同的体系。</p>
因此，以后中医部分仅限于Cherry杨这个角色，她是十大医学种子之一，也是本书很重要的一个部分，需要有特色。</p>
在本书中，中医不会逆天，不会改命，仅仅作为辅助支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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