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扑救火灾全凭勇气,可江上有那么多船,长江沿线有那么多油库、化学品仓库和化工厂,一旦发生火灾我们肯定要去扑救。浓烟、毒气、蒸汽、缺氧……想想就怕人。
我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更不能不把小鱼和朱叔的安危不当回事,所以我要买能真正起到防护作用的消防战斗服、消防避火服、消防隔热服甚至重型防护服。
只有拥有更专业的装备,在有危险化学物品和腐蚀性物质的火场或事故现场,进行灭火或者抢险救援的时候,我们才能保护好自己。”
扑救火灾真的很危险。
韩向柠不由想起这些年上级通报的那些火灾事故,再想到每次出大事都有消防员受伤乃至牺牲,凝重地说:“是应该买,你现在不是存了三万多么,用不着等,现在就可以买。”
“三万不够。”
“你只要买三套,一套一万都不够?”
“不够。”
韩渝轻叹口气,无奈地说:“国内没有,只能进口。我前天给东海海运局的朋友打过电话,人家很帮忙,通过船代帮我咨询了下,日本等发达国家港口消防员穿的防火服,折合人民币一套要七八万。”
韩向柠惊问道:“这么贵啊!”
“专业的防火服好几层,面料都是最先进的,靴子的鞋底都有钢板。听说东海消防总队采购了几套,当宝贝似的供着,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拿出来穿。”
“这么说你是要好好攒钱。”
“光靠打工赚钱不行,我得想想办法,要好好打击打击。”
“打击什么?”
“不知道。”
……
与此同时,四厂派出所长石胜勇正坐在办公室里躲债主。
所里去年用镇上的一辆黑车出去抓过几个人,用车的费用一直没跟人家结,人家今天找上门了。
车虽然不是他用的,但他现在是四厂派出所的所长,不能不认账。
可所里确实没钱,他只能躲着。
等了大约二十分钟,正郁闷着,教导员老黎敲门走了进来。
“走了?”
“走了。”
“怎么说的?”
“让他再等等,还能怎么说。”
老黎带上门,无奈地掏出香烟。
石胜勇接过一根烟,苦笑着说:“严打的任务布置下来了,我们辖区一共六个逃犯。四个躲在哪儿暂时没线索,但有两个基本上能确定其下落。一分钱都没有,让我们怎么去抓?”
“上次开会时不是说有经费么。”
“说是有,可以申请经费的又不是我们一家。”
“要不我再去局里看看。”
“别去了,没用。”
石胜勇点上烟,紧锁着眉头说:“我昨天去找过张兰,他说财政局是拨了二十万,可局里跟我们一样欠一屁股债,钱刚到账就划走了十万,给拖得最久、要得最急的几个债主分了分。”
老黎问道:“不是还有十万吗?”
“刑侦大队是严打主力,吴仁广现在又是局党委委员,一下子要走了五万。剩下的都被城南、城北几个派出所报销了,我去得晚,没赶上。”
“这是抢钱!”
“个个有任务,个个都拿着局领导签字的报销单据和用款单,肯定是先到先得。”
“过几天要给协警发工资。”
“老黎,你再做做他们的工作,让他们再等等。”
“都已经拖欠两个月了。”
“我知道,我也想给他们发,但现在是真没钱。”
老黎沉吟道:“石所,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要不我们兵分两路。”
石胜勇抬头问:“什么兵分两路?”
老黎提议道:“你再去找找厂领导和镇领导,跟人家说说好话,看人家能不能赞助点经费。我去白龙港找老丁,他是老所长,老单位遇到困难,而且在严打的节骨眼上,他不能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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