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回信的博兹库尔特立马就公开了联姻一事,在使团抵达前该消息就传入科斯坦丁尼耶。面对伊朗势力范围的“西扩”,巴耶济德继续保持了克制,不过这次高门保持了沉默,无论是帕迪沙还是几位维齐尔都没有对此事发表什么看法。
只是在强硬派眼中,帕迪沙的不作为就是在持续损害他的威望和统治合法性。如此一比对,远在特拉布宗的塞利姆王子显然比他那老态龙钟的父皇更担得起加齐这一名号。
发现高门并未表态的塞利姆打算把水搅浑,他当即去信埃尔比斯坦道:“博兹库尔特贝伊,您我可都是遵循先知正道的信士,怎么就一时头脑发了昏,要与一条异端恶狗为伴?别以为这能获得一夕安寝,到时被狠咬一口,被四邻鄙夷,被真主唾弃。趁现在一切还能挽回,赶紧做出正确的选择,免得下到火狱后才追悔莫及!”
博兹库尔特惊讶于塞利姆的出言不逊,他当即联络高门,向巴耶济德抗议道:“我十分惊讶,您是一位英明的君主,一位出色的诗人和哲人,我想这并非是您的意志。如今您的臣子已经开始轻视您,乃至公开反对您,最好还是早日进行约束,放任这样的状况持续对贵国和周边的君主都没有好处。”
等不及巴耶济德介入的他又写信劝阻塞利姆:“年轻人,你如此地目中无人,言行举止如此狂傲,难道真主会欣赏你这样的行为么?很显然,是您更需要尊重信仰,并且还要学会正视他人意愿。若这就是您表达不满的行为,很显然,你并非是一位合格的追求者。”
塞利姆没有把杜勒卡迪尔的抗议放在心上,把信笺当废纸的他继续旁若无人地向周边高调宣布道:“我将亲自领兵南下对抗异端,保卫世界秩序,所有有志于匡扶正信、博取荣耀的加齐们快都来聚集至我的旗下!”
素有勇武威名的他再度借机招揽到一批志愿兵,特拉布宗的军力趁机得到扩充,尽管还是不及帕迪沙所拥有的武力,但这些都是实打实可以随意使用的私兵,随他前来特拉布宗戍守边境的耶尼切里也已经被这位王子私人化了。
“殿下,您这样可真是把博兹库尔特贝伊和高门的贵人都吓得够呛。”将工作成果汇报完毕之后,负责具体事务,忙里忙外的亲信随从阿尔斯兰又不屑地在塞利姆面前讥讽高门官僚的软弱。
“呵,这样就被吓到了?也好,软蛋阻碍不了我。”
塞利姆没有打算真的亲率大军跨越并非他管辖的地区南下,仅是让阿尔斯兰挑了数十精骑号称先锋向西南方向行进至边境,各省各桑贾克的长官们对于这支明显违背高门意志的部队不知所措起来,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结果就是所有人都看着这队骑兵日渐逼近埃尔比斯坦,让博兹库尔特紧张得连发数封信件给科斯坦丁尼耶,只是人来得比高门的回复快。
塞利姆认为这个象征性举动就足以吓退博兹库尔特,只要杜勒卡迪尔方主动毁约,那日后就再无法亲近伊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