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司打不赢,换个名字就是了。
多大的事。
真是的。
......
那边韩琦、富弼也立刻派人将司马光和文彦博叫来,又将此事告知他们,张斐拒绝接受这个罪名,并且他的理由,是无法反驳的。
因为反驳就等于要剥夺皇帝的权力。
这将可能会引发天崩地裂。
文彦博、司马光也是大吃一惊。
他们也没有料到,张斐竟然会拒绝,并且要将这个流氓之术玩到底。
因为他们潜意识里面,认为能够给予公平、公正的审判,张斐就已经占得大便宜,不曾想张斐竟还要漫天要价,确保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这就有些过分了呀!
然而,韩琦、富弼的态度,也令他们有些意外,虽然没有明确说,但也在暗示他们,我们只是主审官,如今你们的罪名都让人给否定了,我们也不能强行开堂审理。
言外之意,你们自己看着办。
出得政事堂,一向温文尔雅文彦博不禁也愤怒道:“这耳笔真是不识好歹。”
司马光也是眉头紧锁,“我也没有料到,那小子竟然会这么做。”
文彦博问道:“如今咱们被他戏耍一通,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就尴尬了呀!
感情是他们一厢情愿。
人家根本就不领情。
司马光思索片刻,道:“劳烦文公你去跟钱顗、范纯仁他们说一声,我去找那小子谈谈,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文彦博点点头道:“好吧!”
可司马光一走,文彦博就后悔了,自己怎么又摊上这里外不是人的活。
这消息要是告知范纯仁、钱顗他们,他们不得个个暴跳如雷。
这就没法安抚。
唉...真是心累啊!
......
那边司马光出得皇城,还未走出百步远,就见到张斐独自坐在一个茶棚下喝茶,顿时是气冲冲地走了过去。
他夹在中间也很是难受,突然又来这么一出,他心里能不生气么。
张斐见司马光来了,立刻起身拱手一礼,“张斐见过司马大学士。”
司马光见他像似在等自己,不免咬着后牙槽道:“让你久等了。”
“倒也没等多久。”张斐讪讪一笑,又伸手道:“司马大学士请坐。”
司马光坐下之后,便是压低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斐笑道:“我曾向司马大学士承诺过,会让一切都回到正轨来。”
“你这是回到正轨吗?”司马光激动道:“你这只会让事情变得愈发复杂?”
张斐道:“我指得正轨,是在公平公正的情况下,用司法来解决。”
司马光越听越湖涂了,“如今于王介甫是立于不败之地,他们不可能再答应诉诸公堂。”
张斐解释道:“司法就是司法,是很纯粹的,不容讨价还价,从司法层面来说,王大学士就是立于不败之地,因为这是被法律允许的,是他们强行要告。如果说他们想告就能够告,想怎么告就怎么告,这还是法吗?这也绝不是所谓的正轨。”
司马光思索一会儿,叹道:“可凡事也得一步步来,哪能一步登天,你若这般较真的话,只怕连公堂都上不了,到时只会出现更加卑劣的手段。”
张斐摇头笑道:“我认为他们一定接受的。”
司马光问道:“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张斐笑道:“看来司马大学士是入戏太深了,连主被动都混淆了。”
司马光疑惑地看着他。
张斐道:“司马大学士应该比我更清楚,即便不打这场官司,他们也不可能阻止那制置三司条例司,至少目前不能,故此这场官司对他们而言,是绝对占便宜的,输了他们也不会损失什么,不打白不打。”
司马光稍稍点头。
确实。
神宗又不是傻,如果他搞不定,他就不会这么干。
如果不是张斐先打了祖宗之法的官司,那他们也只能在朝中闹一闹,并没有什么卵用。如富弼、韩琦、司马光、文彦博他们都不会为此出声的。
他们还是要等新法出来,再判断该怎么做。
这是他们白捡来的一场官司,要是不打的话,难道还会气着王安石?
张斐笑道:“所以现在不是我求着他们打这官司,而是他们要求着我。司马大学士不妨想想看,他们连上公堂的资格都拿不到,他们还好意思去跟官家讲道理吗?韩相公、富公驳回他们的控诉,这不是偏袒我,而他们也知道,这事要讲律法的话,他们是站不住脚的。”
是呀!最初王介甫就不愿意打这官司,是他们要求打的。司马光挑眉瞧了眼张斐,“你这么做,是否代表你没有信心赢下这场官司?”
“不。”
张斐摇摇头道:“不瞒司马大学士,我这么做就是纯粹地报复那些卑鄙小人,他们现在一定会很生气,骂我无赖、泼皮、流氓,觉得是被我戏耍了一番,而这就是我所期待的。”
司马光听罢,顿时是哭笑不得,原来你就只是为了出口恶气啊!
张斐又道:“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法律意识,法律在他们看来,就只是一把握在自己手里的刀,永远只会砍别人,而不是伤到自己,这回我打算跟他们好好上一课。”
司马光瞧他一眼,笑道:“你要给他们上一课?”
张斐点点头,又道:“而且我认为这对于司马大学士而言,是一个机会。”
“哦?”
司马光问道:“此话怎讲?”
张斐道:“唯有吃到教训,才会让他们明白,重视律法的必要性。如此一来,司马大学士便可借此推动司法改革。”
司马光不禁眼中一亮。
看北宋大法官.8.2...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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