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汴京律师事务所。
「你要的证据,我都给你找来了,包括那些佃农的,你可别给我输了。」
王安石指着那几大箱子的文桉,向张斐叮嘱道。
其实张斐是做两手准备的,表面上的资料,都是王安石派人去查,至于那些见不得人的资料,才是皇城司去查。
张斐笑道:「王大学士,打官司有输有赢......!」
不等他说完,王安石就打断了他的话,「这场官司是决计不能输。」
张斐问道:「要是输了,王大学士你......!」
王安石道:「我倒是没事,当初我就说了,开封府可以判那些佃农免税,输了我也有台阶下。」
张斐疑惑道:「既然如此,王大学士为何......!」
王安石一脸关心道:「我这是在担心你,要是输了的话,他们一定会反击的,拿我没有办法,肯定会去找你的。」
我信你个邪,担心我,当我傻么,这要是输了,你损失的肯定比我大。张斐心里狠狠鄙视了一眼王安石,嘴上却道:「王大学士,当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王安石道:「谁知道会变成这样。」
「我...。」
张斐郁闷地挠挠腮,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拼尽全力,绝不会输得。」
王安石点点头:「你可一定得小心谨慎。」
其实王安石还真不是吓唬张斐的,他跟司马光是一个意思,这官司看着是很简单,但里面却是凶险万分。
因为对方是真有实力反击的,如果被对方抓到把柄,那绝对是往死里捶,肯定也会杀鸡儆猴的。
张斐肯定就是那只鸡。
张斐心里就纳闷了,老子才是专业人士,危不危险,老子会不知道吗,这坑都已经挖好了,就不知道到时埋得是谁了。
王安石到底是个大忙人,没等雨停就急忙忙走了,顺便洗个澡。
他走后不久,范理从外面跑了进来,拍了拍身上的水珠。
张斐走了过来,「范员外,这店里的事,就暂时交给你了,我得回去准备了。」
范理哎哟一声:「你早就该回去准备了,这时期,店里也没啥买卖,真不知道你待在这里作甚。」
我这不是要演戏么,你懂个锤子啊!张斐没好气道:「这证据没送来,我待在家里干什么,浪费精力去生孩子么?」
….
范理讪讪一笑,突然道:「对了,我方才在外面打听到了一件事。」
张斐问道:「什么事?」
范理道:「那些人已经雇佣了其余七大书铺,来为他们打这场官司。」
「是吗?」
张斐诧异道:「他们就没有找朝廷那些官员帮忙吗?」
「没有!」
范理道:「范司谏他们是屡战屡败,谁还敢找他们帮忙,故此那些人这回是选择雇佣那七大书铺。」
张斐点点头笑道:「本来也应该如此,那些官员虽然才华横溢,记忆力惊人,但打官司可是很专业的事情,经验是很重要的,就应该找咱们耳笔。」
说着,他又若有所思道:「你说,我是不是得让让他们,让大家知道,找官员,就不如找耳笔。」
范理听到这话,登时开始抓狂了,「我说三郎呀,先打赢了再说,就别玩那些有的没的,他们死活关我们什么事,要是咱们输了,他们一定会上来踩上几脚的。」
张斐指了指范理,「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得有大菊观,我一个人火,是没有用的,得咱们这一行红火起来才行。」
范理真是掐死张斐的心都有了,「什么大局观,我只知道,对于咱们而言,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不跟你说了,真是对牛弹琴。等雨停了,我就回去了,店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
雨停之后,张斐就带着王安石送来的资料回去了。
张家,茅房前。
张斐一脸无语地看着李豹,「豹哥,你就不能换种方式,将这些证据给送进来么,偏偏藏到粪桶里面,这让我怎么下得了手啊!」
李豹讪讪道:「三郎勿怪,这是最安全的方式,因为这粪桶每天都得换,咱们进进出出,也不会引人怀疑,毕竟你们家如今门前那么多眼线盯着的。
不过三郎放心,那些装证据的桶,都是干净的,我只是在边上放了几桶粪便,掩人耳目。」
「唉...算了,下回你们还是得做的漂亮一点,不要玷污了皇城司的名誉。」
「是。下回我会另想办法的。」
这证据卸下来不久,许止倩就赶了过来,见张斐坐着大树下歇凉,立刻走了过来。
「听说证据都送来了。」
「嗯。」
张斐点点头。
许止倩道:「那你还坐着这里喝茶,留给我们的时日不多了,得赶紧准备了。」
张斐道:「再等一两天吧。」
「还等?」
许止倩道:「我先去看看。」
过得片刻,就听得许止倩惊呼,「哇...怎么这么臭。」
张斐呵呵道:「都说让你等一两天,你偏不听。」
......
夜里。
皇城。
两个禁军士兵守在度支门前闲聊着。
「哎!你押得是谁?」
「李保国他们。」
「你不押张三?」
「别人押张三,也就罢了,咱们要押张三,可真是犯傻。」
「此话怎讲?」
「平时咱们会杵在度支司门前吗?」
「你是说他们会......!」
「我可什么都没有说,但我知道这是沉判官他们要求的。」
「哎幼!你早不说,我可是将所有的余钱都押了张三。」
「你全押了啊?」
「之前几回,都说张三会输,我信了他们的,结果连输了好几回,这回我是打算回本的。」
正说着,屋顶上传来几声喵叫。
一人回头看去,「这些猫也真是奇怪,人往哪里走,它们也往那里走。」
突然,一列士兵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了。」
那两个士兵相互瞧了眼,心里均想,守个门要这么多人吗?
但他们可不敢多问,赶紧走了。
等到他们走后,只见两名士兵把手在门前,其余四名士兵立刻入得门内。
南希北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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