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地。
赵顼金口一张,佃户修法一事基本上就算是尘埃落地。
之前大家所担心的,还就是赵顼的态度。
如果只是许遵口嗨,那大多数人都不会放在心上,但是在这个时机,这话就非常敏感。
到底是不是赵顼让许遵这么说的?
这才是关键。
大家那么闹,那么叫唤,其实也就是希望引赵顼出来表个态。
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千呼万唤没有将赵顼会唤出来,一张小报,将赵顼给勾引出来。
而赵顼的态度,也很明确,朝廷是不会这么干的。
大家就都放心了。
他们哪里想得到,这里面其实藏着两个三角关系。
张斐、许遵、司马光一个三角。
张斐、许遵、赵顼又是一个三角。
司马光图的是,这条律例颁布,不会引起太多阻碍。
而赵顼图的就是这一张小报,也就是未来的舆论权。
因为赵顼也从那场官司发现,这舆论权是多么的重要。
佃户一事,所引发的民怨,其实就是舆论主导。
不错,朝廷是不干净,但地主也绝非是白莲花,但当时朝廷是处于极其不利的情况,地主明明不仁,却能占得舆论优势。
在京城,是可以通过一场官司给扭转过来。
但在地方上呢?
大臣的嘴就是皇帝的嘴,大臣的眼睛就是皇帝的眼睛。
这令赵顼感觉有种被束缚感觉。
而宋朝又没有培养东厂、西厂的土壤,因为唐末宦官之乱,使得宋朝皇帝对宦官就非常防备,以及宋朝祖宗之法,也注定宦官是很难专权的,哪怕是大太监童贯,其实也就那样,当时真正权倾朝野,玩弄权术的是宰相蔡京,这老头才是六贼之首,也从未说哪个宦官可以凌驾于宰相之上。
这导致赵顼认为自己得在民间有专门的喉舌,为自己发声,不能完全依靠大臣,当然,也没有想过去依靠宦官。
张斐提供的小报战略,是很好满足了赵顼的野心。
然而,就没有人想得到,这一套流程下来,为得竟是小报的诞生。
在会议结束之后,他们是倍感惊喜,他们认为是小报引发轰动,才引来皇帝的,才有这场会议。
这小报只是神来之笔。
关键还是司马光运筹帷幄,出奇制胜。
大臣们对着司马光又是一顿彩虹屁。
文章写得太好了。
这一篇文章,就解决大家所忧,能不好吗?
司马光这保守派的掌门人,反而因此变得更加牢固。
司马光也没有察觉到赵顼与张斐之间的默契,因为他现在也有些心虚,这里面是有猫腻的。
他很想翻过这一页,于是他回到审刑院立刻召开会议,继续商议修改佃户律例一事,并且希望速战速决。
他认为这么一闹,时机已经成熟。
此事闹得这么凶,如果今后那些大地主还以辞退佃农来威胁朝廷,那真的打他们士大夫的脸,同时证明许遵说得才是对的。….
这都不用司马光出马,那些士大夫就会给制止住。
朝廷都已经预判到你们的动作,你们还这么干,那不是傻么。
虽然司马光想要低调,但这已经引起革新派的重视和警惕。
「恩师,此事绝非那么简单。」
吕惠卿得知皇帝的态度后,是倍感忧心,「司马学士的文章中,是处处透着私心,而如今他那篇文章,又备受推崇,可迷惑民心,必须得制
止,否则的话,对咱们新法不利啊!」
王安石点点头道:「这我也想到了,你有何对策?」
吕惠卿道:「恩师何不也写一篇文章,倡导新法理念,然后让张三帮恩师印刷。」
王安石捋了捋胡须,摇摇头:「可是不行。」
吕惠卿一愣,「为何?」
王安石道:「张三再怎么说,到底是一个商人,变法乃国之大事,又怎能控制在商人手中,文章是要写,但不能发在小报上面,而应该发在朝廷的邸报上面。」
顿了顿,他又道:「而且我听闻张三的小报,一份就卖几十文钱,邸报若也能这么受欢迎,还能为国家增加收入,一举两得。」
他这人也真是绝了,这自家的财务情况,他是理都不理,但为国家考虑的时候,那真是考虑的非常细致,这卖报赚钱这种事都想到了。
当然,这也透着他的执政理念,国家应该掌控一切,包括舆论。
吕惠卿皱眉道:「可是邸报是要通过层层检查,恐怕是来不及了。」
王安石道:「我会奏请官家,让我的文章迅速通过的。」
对于王安石他们而言,首先考虑的,肯定是政治影响,但是对于商人,首先考虑的就是利益。
这小报任地受欢迎,就不能没有,故此当天下午,各大酒楼的人就跑来找张斐,要求再多卖几份给他们,店里的都已经给顺走了,其次就打听明儿还有没有新得。
事务所。
「止倩,你让开,我这要去见客。」
「不让。」
许止倩堵在门前:「除非你答应我,剩下两期不能再发了。」
张斐道:「那怎么能行,印了不发,那不是浪费钱么。」
许止倩道:「这文章是我写得,我有权不发,你这是属于盗版行为,身为耳笔你不能知法犯法。」
嘿!夫妻之间,谁跟你讲法。张斐走上前,直接将许止倩抱起,扛在肩上,这女人虽然高挑,但轻的跟只猫似得。
「呀!你干甚么,快些将我放下来。」
「放你下来?这真是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
「啪!」
张斐一巴掌打在许止倩那翘tun上面,眼中一道亮光闪过,哎幼,这手感不错哦,真是弹性十足。
许止倩都懵了,可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她过,顿时就是炸毛了,「张三,你这登徒子,我饶不了你。」
放狠话时,双手双脚,不断扑腾。….
张斐抬脚一勾房门,将门给关上。
「你干什...唔唔唔...。」
一炷香后。
许止倩坐在张斐的大腿上,双手抵住其胸膛,两颊绯红,娇喘吁吁,「行了,咱们讲道理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