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终究，她们做的也是惨绝人寰之举。既然撞上了，他没理由放过。曾经遭受迫害，不是任何人可以成为日后施暴者的理由。

往昔的他就亲身经历过这一点，最终也没能逃过被制裁的命运。既然有了从头再来的机会，他这一次会坚定不移地坚守那条底线。

“好吧，我就讲一讲吧。作为交换条件，给我们一个痛快的死法，如何？”

也不等夏晖的答复，叶莎开始了她的讲述。

“应该是五年前吧，一次郊游中，我听到了一个声响，壮着胆子走过去，竟发现是一只巨狼被捕兽夹架住了后腿。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帮它松开了捕兽夹。它看了看我后，离开了。后来又一次出游，还带上了我妹妹异梅一起，我又遇到了那只巨狼，它也认出了我，不仅没有伤害我们，还与我们嬉戏玩耍，最后还留下了一只刚猎杀的鹿，才恋恋不舍离去。”

“几次之后，我们之间越来越熟络，建立了跨越人与兽之间隔阂的友谊。也有幸，我见到了它的族群。时间来到两年前，家父遭到生意伙伴背叛，一夜之间破产。昔日的对手趁火打劫不说，还有往日里的一些好友竟然也落井下石。可是，家父根本换偿还不起那么多债务，无奈之下以死逼退了上门之人。然而没过几天，那些人又来了，而且更加肆无忌惮，还盯上了我和异梅，露出了肮脏而龌龊的面孔。好在有几位忠心耿耿的家丁相护，我们逃了出去，来到了经常郊游的山林中。”

“逃亡中，家丁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两位。但好在，狼群出现了。眼见我们遇难，那我曾经救过的巨狼义无反顾率着它的族群扑了上去。那一战很惨烈，两败俱伤。身负重伤之下，它引着我和异梅，来到了一个奇异的洞穴里。在那里，有着一句晶莹如同宝石的巨狼骸骨，以及一支将其钉在地面上的诡异长剑……”

遗迹？

听到这里，夏晖有所明白了，异梅以及另外两人得以变身为狼的力量从何而来。至于那两人，多半就是叶莎口中最后存活的两名家丁。

“就是接触了那具骸骨，你们得到了变身为狼的力量？”

叶莎点头道：“不错，一语中的。那柄封印用的剑被设下了特殊的法阵禁制，好像是狼族不可能将之拔出。当时的我看着那具骸骨觉得恐怖，没有上前，于是是异梅和另外两名家丁去的，协力拔出了剑。也在那一刻，骸骨好似活了过来，但也就几个眨眼之后，无论骸骨还是剑都粉碎了，并且惊起了一阵怪风。”

“那阵风后，异梅与两名家丁的身体发生了异变，而且同行的狼群也发生了异变。不久后，追兵到了，但对上异变后的狼群，以及异梅三名人狼，他们全军覆没。只是再后来，我们发现狼群开始了自相残杀，优胜者似乎可以通过吞噬败者完成一定程度的进化。于是，当时已经身为狼群掌权者的我，开始了猎杀人类的计划。既然吞噬就可以进化，又何必同类相残呢？”

闻言，夏晖不寒而栗，叶莎这句话分明是将自己认作了狼族。或许，从父亲身亡的那一刻起，她就将那些还要落井下石的人类视为异族了。

“原来如此，难怪你对狼亲近，对人憎恨……”

“故事听完了，可否还满意？”

摊了摊手后，叶莎补充道：“若是你想要我带你去那个骸骨洞穴，只怕你会失望的，那里面现在什么都没有。之前也说了，骸骨和剑都碎了。”

夏晖知道对方话中深意，摇头道：“不好意思，也许会有人觊觎那份力量，可是放弃生而为人之事，我做不出来。所以，我不稀罕。”

“若是如此，还有别的问题吗？如果没有，是不是我和异梅该上路了？”

说到这，叶莎点了点依旧架在她颈脖上的枪尖。

“作为听故事的酬金，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让我……亲手结束异梅的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