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和等人离开后,整整半天的时间,秦淮茹都是在贾张氏和贾东旭的谩骂中度过的。
到了天擦黑的时候,秦淮茹已经身心俱疲,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可是,贾张氏却不会就这么放过她。
“你在坐在那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给我们做饭?!你想饿死我们啊!”贾张氏大声喊着。
秦淮茹只得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外面的菜窖里,去拿前几天挖的野菜。
刚走出门,就看到邹和家的两个孩子,金龙宝凤正笑着从家里往外走,手里还拿着一袋子的牛肉干,那浓郁的香味飘进了秦淮茹的鼻间,让她忍不住嘴里直冒口水,心里也更加的酸涩了起来。
自己家现在顿顿野菜粥,已经很久很久没吃过肉了,都已经快忘了肉是什么滋味了,可是邹和家呢?
他们家的孩子居然都能拿牛肉干当零食,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这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秦淮茹看着金龙宝凤离开的背影,心里羡慕不已。想到自家现在的处境,更加的绝望了。
原本,她也是有机会,过上那样的日子的。
那时候明明跟邹和在一起的人,不是秦京茹,而是自己。
只怪自己当时一时糊涂,贪慕贾家的好条件,选择了贾东旭,和邹和分了手。
她怎木也想不到,自己看好的贾东旭,居然会出工伤,现在直愣愣的躺在床上,除了张嘴吃饭破口大骂自己,就什么也干不了了。
还得靠自己端吃端喝,端屎端尿,而自己看不起的邹和呢?
现在居然成了厂里的优秀员工,一个月的工资,就有一百五十块,足足赶上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了。
如果当时,自己没有选择贾东旭,而是跟邹和继续在一起的话……
那么,现在秦京茹过的那滋润的生活,就是她秦淮茹的了。
可惜,不管她再后悔,也于事无补了。
自己选择的路,就算是跪着,也得走完。
世上没有后悔药,秦淮茹注定,是跟那富足的生活无缘了。
想到这里,秦淮茹叹了口气,钻进菜窖,继续取自己的菜了。
这个菜窖,并不是秦淮茹家一家在用,现在这个年代没有冰箱,蔬菜怕坏,都放在这个菜窖里。
别家放的是白菜土豆萝卜之类的,可是秦淮茹家放在菜窖里的,只有一筐野菜。
在后世,一点蔬菜不算什么,谁家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可是,在这个年代,却不是这样。
一棵白菜,一根萝卜,各家都是有数的。
谁家的菜要是丢了,就会在院子里破口大骂,闹得鸡犬不宁。
所以,秦淮茹纵然羡慕别家的菜多,却也不敢真去偷别家的菜。
秦淮茹一边拿了自家的野菜,一边发愁着晚上该怎么还邹和那二十块钱。
一大爷易中海和傻柱都被秦淮茹吃的死死的,秦淮茹借了他们的钱,不还他们也没办法。
可是邹和不同,秦淮茹心里十分清楚,邹和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如果自己不还这二十块钱,那么,他是绝对会找警察,来抓走棒梗的。
想到这里,秦淮茹深深的叹了口气。
现在,她唯一能借钱的人,就是傻柱了。
可是傻柱前几天刚摔断了胳膊,还在因为没钱治胳膊,要卖家里的柜子跟他妹妹何雨水发生争执,全院的人都知道。
他手里能有钱吗?
可是,不找傻柱借,自己又能找谁借钱呢?
秦淮茹一边想着,一边拿着野菜准备出菜窖。
刚好,菜窖的门打开,一个人影走了起来。
两人都被对方的冷不丁出现吓了一大跳,看清楚对方后,都松了一口气。
来人,正是一大爷易中海。
秦淮茹打了个招呼,拿着野菜正要出去,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顿时有了主意。
对呀!
这一大爷易中海,不正是能借钱的人吗?
秦淮茹立马脸上堆笑,说道:“一大爷,来拿菜呀!”
一大爷易中海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他心里还因为之前借钱给秦淮茹,可是秦淮茹却不还他这件事情生气。
并不想多跟秦淮茹说话。
可是,秦淮茹却不会放过他这根救命稻草。
“一大爷,你怎么不理我啊?你不会还因为之前的事在生我的气吧?”
一大爷听了,没有说话。
秦淮茹继续赔笑说道:“一大爷,您可是咱们院里处事最公正的人,也是咱们院德高望重的管事大爷,您就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妇道人家一般见识了。”
一大爷听了,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
一大爷易中海是最爱面子,最在乎自己声望的人。
秦淮茹就是拿准了他这一点,随便夸他两句,他就有些飘飘然了。
见易中海脸色稍霁,秦淮茹连忙说道:“一大爷,我现在遇到了难处,咱们院里,也只有您能帮我了。”
一大爷易中海听了,疑惑道:“什么事啊?”
一大爷白天上班去了,主持开全院大会的是三大爷阎埠贵,所以,他对于棒梗偷窃,秦淮茹要赔钱给邹和的事情还不知道。
秦淮茹便把白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当然,她说,肯定是向着自己说的。
一大爷听了,果然气愤的不已,说道:“这邹和也太过分了,不就是这么点小米吗?至于闹得这么大吗?”
“再说了,谁不知道你家日子艰难,他居然张口就要二十块钱,这不是讹人吗?”
秦淮茹连连点头,顺势说道:“是啊,一大爷,您果然是最正派的人,说话最公道。”
这马屁拍的一大爷那是相当舒服,一大爷有些洋洋得意。
没有细想就直接开口说道:“这事就是邹和的不是,我现在就去开全院大会,好好的批评下她!让他改正错误!”
秦淮茹听了这话,顿时有些慌了。
她在易中海面前添油加醋颠倒黑白这么多,当然不是为了让易中海开全院大会。
毕竟,下午的时候,全院的人都已经看到了,棒梗偷邹和家的小米,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就算再开会,这个结果还是不会变的。
如果让一大爷易中海再去开全院大会,只会激怒邹和,说不定,邹和连赔偿也不要,非要把棒梗送进监狱呢。
秦淮茹之所以说这么多,其实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
“一大爷,这全院大会就算了,别开了,邹和蛮不讲理,您就算去说,他也不会听的。不如,就按他说的,赔给他二十块钱算了。”
一大爷不假思索的说道:“这不是太便宜他了!再说了,你家艰难成这样,哪有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