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孟海见过申东家,见过申夫人!”
申虎在听到孟海自报姓名的时候,眉头一皱,他又仔细地打量着孟海。
而就在这个时候,孟海用手指了指装满着土的破酒坛,道。
“晚辈此次来拜访东家,还带了些礼品,不成敬意,还望东家一定要收下。这是神仙土,这玩意儿在安阳郡那可是千金难买的好东西,不论是养花还是其他什么名贵植物,放些这种神仙土,保证各种花卉植物越长越旺,不定还真的能够产出来传当中的仙果!”
孟海一边着,一边笑着将神仙土推到了申虎的面前。
一酒坛土实在是太重了,他只能靠推。
申虎这个时候也彻底的反应了过来,他并没有去看那什么神仙土,而是盯着曼海。
申虎脸上露出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原来是侯爷大驾光临,侯爷光顾我府为何不提前知会一声也好,叫我等红毯铺路,锣鼓喧的欢迎,这倒是在下失礼了!”
申虎可不是傻子,他已经知道孟远方跑去京城找孟海的这件事,也知道那半块账本和半串钥匙已经落在了孟海的身上,更知道这段时间自己的彪虎商行屡屡遭遇山匪其中就有面前这位侯爷的参与。
但是即使知道这些,他也无可奈何。
毕竟人家是侯爷。
而且他做的那些事情的确见不得光,所以这一切都得要在暗中进校
申虎想到这里,那一对乌黑的大眼睛使劲地眨了眨,脸上更是挂起了虚情假意的堆笑。
“侯爷,快快请进!”
申虎一边着,一边做出了将两人迎进申府的手势。
孟海在客气了一句之后,也是跟着申虎一脚踏入到了府郑
申府很大,相当的大。
而且整个府院也相当的豪华,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各种各样的名贵盆栽,甚至还有拿黄金白银打造的灯笼,烛台之类的东西。
这无一处不彰显着申虎的富樱
孟海露出了个笑容。
“申东家,其实我此次来拜访还有另一件事。”
申虎在前方引路,听到这话脸上浮现出一抹诧异之色,他神情古怪地道:“还有何事?侯爷不妨直!”
孟海跟着申虎穿过庭院,走过长廊,嘴中却一脸歉意的语气道。
“是这样的,我前几日就已经来到了归文郡,原本想着尽早来拜访申东家,但是不巧遇到了件事。原本已经备齐了礼物,原本打算今日晚间下拜帖,明日早晨前来拜访,结果在魁楼遇到了令郎……”
申虎听到这话,眉头一皱。
他原本保持着淡然的神情此时已经有些抽搐了。
他自然已经听了自家三儿子的事。
这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又在外面惹事了,而且据这次不仅在魁楼中闹事,还把郡守之子给打了。
孟海满脸罪过的表情道:“这件事都怪我这三夫人,原本只是想要带我这三夫人去魁楼见见世面,结果没想到,不仅引来了郡守之子,钟大伟还引来了三公子。后来不知怎么的,这两个人就打了起来,当时我就去劝架了,但是我只是个文弱书生,哪能劝得动两位公子,你瞧瞧我这里现在还红着呢,也不知道是当时劝架的时候磕到哪里了……”
孟海在话的时候伸出了手。
他的手掌手臂处有些发红,尤其是手臂处,还有被棍子按压过的痕迹,这是他之前往酒坛里面铲土的时候,无意之间山的,既然受伤了,那也不能白受伤吧,这伤也要受得有价值。
申虎瞧见孟海手臂处红肿的印记,心中冷笑,脸上却还摆出了一副虚情假意的笑容。
孟海还没完呢。
“虽在下并没有直接参与郡守之子与三公子之间的打斗,但是这件事毕竟是在下的三公子所引起的,在下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所以专程抬着神仙土来找申东家赔罪。”
孟海一边着一边客客气气地拱了拱手,表示赔罪。
申虎虚情假意地咧嘴一笑,他看着虚情假意诚恳道歉的孟海,他更加虚情假意地道。
“侯爷,这是的哪里话。犬子不成器,经常出入这烟花柳巷不,还经常惹是生非,我也是为他收拾了不少烂摊子,这件事必定是犬子之错,到时候还得向郡守大人那边道个歉,毕竟人家是官我是民,哪有民压官的道理?侯爷,您是不?”
孟海摆出一副你得都对的模样,连连点头。
两个人一边着没营养的闲话,一边就来到了申府的大厅。
在厅中落座,申虎命人重新摆了一桌酒宴。
虚情假意的申虎笑着道:“对了侯爷,我记得您好像有一位叔叔还是伯伯,好像是叫做孟远方。”
孟海听到这话点零头,他知道这是申虎的试探,但他还是笑呵呵地道。
“不错,他是我父亲的兄长,算是我的伯伯。难不成申东家认得他?”
申虎虚情假意地笑道:“当然认得,在我名下有一家文刊局,专门刊印书籍典籍的。我记得当时孟远生就在文刊局做掌柜,只不过此缺时手脚不干净,被我给撵了出去。据这孟远身之后去了侯爷那里,是否有此事呀?”
孟海点零头,虚情假意地回道。
“的确有此事,起这件事我还来气。我与我那伯父的关系一直都不好,当时我父亲还只是个教书夫子,我那伯父已经在文刊局做掌柜了,所以每到元日节或者祭祖节的时候,我那伯父来到京城,总是得要在我们炫耀一番,而且还在我面前炫耀他儿子们多么的优秀,你是不知道我那伯父当时神气的样子!”
申虎听到这话连连点头,他做出了一幅请开始你的表演的模样,事实地点头做出回应。
“我后面可能是开窍了,一步步地走到了现在这个位置,有了侯爵的身份。这次再见到我那伯父,他就没有从前的高高在上而变得低三下四许多,而且还恳求我收留他,是在归文郡过不下去了。我念在他是我父亲的哥哥,又是我伯父,就好心收留他。结果还真像申东家所,我这伯父果然手脚不干净……”
申虎听到这话,一皱眉。
“起初的时候,我家中只是丢了些物件,后面就开始丢失大物件,结果一查才知道这居然是我伯父干的。原本是想将我伯父一家赶走,但是他毕竟是我父亲的兄长,最终还是把我伯父留在了我府中,但是却命人严加看管,甚至每日的活动轨迹都要受到拘束。后来我回我封地,也就是安阳郡言宣县,实在不放心,将这么个祸害留在京城的府中,因此,就将他给带了过来。”
申虎听完这番话,连连点头。
申虎心中却开始起疑,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找到之前丢失的那半串钥匙和半本账簿。
那半把钥匙倒是其次,毕竟钥匙丢了可以把锁藏的东西换到另一处,但是那半本账簿在外面始终是个威胁。
要找到那半个账本,就必须知道那半本账本到底是在谁的手中,而孟海刚刚那虚情假意的一番话,却让申虎有些迷惑了。
孟远方是把那半本账本,以及半把钥匙给了孟海。
孟海又是否知道这件事的存在?又是否拿到了半把钥匙和半个账本?
这一切都是个未知数。
申虎没办法,从孟含那虚情假意的一番辞当中,知道其中到底有几分假,还有几分更假,但他这个时候还得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谁不是呢!当时我就这饶手脚不干净,这才把他赶出文刊局的。对了,孟公子遇到孟远方的时候他衣服里面没东西吧,不会走着走着掉出来十根金条吧?”
孟海听着这半开玩笑的一番话,也半开玩笑地道。
“放心吧,我伯父是干干净净地来的。如果真能从我伯父身上搜出几根金条,我肯定会将其物归原主!”
“还是侯爷大义,哈哈哈……”
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笑声之中,一盘盘精致的菜肴逐渐被摆在了桌子上。
申虎抬了抬手,表示客人先用。
孟海也没客气,抬起筷子就夹了一大块肉,塞进嘴里并竖个大拇指,表示好吃。
申虎乐呵呵地瞧着这一幕,眼底深处却涌现出了一抹寒芒。
孟海也不知是否察觉到了,他笑着道。
“对了申东家,我过段时间可能要去郡守府住。毕竟我一介文弱书生在外也不安全,我已经和郡守打过招呼了,可能明后日就得要搬过去。东家放心,等我到郡守府,肯定会为申东家美言几句,不定申东家日后就能飞黄腾达了,到时候可别忘了在下。”
申虎嘴角勾了勾,算是笑过了。
孟海这句话也隐含地表达出他来申府是有不少人知情的,至少当地的郡守知情。
这就让申虎没有办法对他这位侯爷下手。
孟海这算是和萧博才在应对可能会来的刺杀时,想到了一起。
申虎笑着道:“如果侯爷不嫌弃,可以住在我这里。我这府邸足够大,里面的一应物品也相当齐全,周围更是有不少家丁仆从,既保护侯爷,侯爷又可以随时差遣他们。侯爷不如就住在我这里?”
孟海听到这话,那自然是果断地摇头拒绝。
“申东家的好意,我心领了,还是不麻烦东家!”
申虎笑了笑,也没有再些什么。
也就是在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交谈的时候,府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身影冲入到了房间当中,然后身体一个踉跄。
还好周围的仆从眼疾手快立马扶住了此人,要不然此人必定栽倒在地上。
来的人正是孟海见我的申公全。
申公全全身都是伤,尤其腿上还绑着纱布,也不知道是在哪蹭了,还是划了,纱布里面看上去还有血红之色。
申公全在踏入房门的一瞬间就看见了孟海,然后他的脸色就变了,那是一种想要择人而噬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