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顺手在柳圆圆身上摸了一把,柳圆圆啊呀一声,娇滴滴道:
“将军每回都这样来去匆匆,三更半夜叫妾过来,却总不尽兴·····”
“去去去,滚一边去,”
左良玉一把推开那女人,匆匆忙忙开始穿戴衣服。
他胡乱套了个袍子在身上,走到营门口,撩开门帘,家丁头子马春带着几十个家丁横七竖八倒在门口,像是出殡的大孝子,个个鬼哭狼嚎。
“咋的呢?一个个没了魂儿,临清兵杀出来了?让你们去北方搜寻刘督师,你们怎的在这里?”
狗熊一般强张的马春捂着他脑袋上的伤口,委屈的像挨了打的狗崽子。
“左爷,咱遇上皇帝了,”
左良玉不慌不忙将皮弁服穿好,满脸疑惑道:“皇帝?皇帝不是在南京吗?你的一百零八将呢?”
马春哀嚎一声,差点昏死过去。
左良玉一把扯住他衣领,怒道:“快说清楚,哪个皇帝?其他人呢?你们怎么回来了!”
家丁头子半天才缓过气来,声音呜咽道:“前日刚到阜城,还没进去歇脚,便遇上刘招孙了,咱们的人被抓了七八个,死了几十个,命大的跑回来了,”
左良玉像被大箭射中肩头,高大魁梧的身躯猛地一缩。
“刘招孙?他不是被炸死了吗?你他妈眼瞎了不成!”
不等马春回话,旁边一个逃回来的家丁满眼惊恐道:“是,是他,我前年在天津卫码头见过他,他一拳把王三儿的马打死了,又一拳,沙包一样的大拳头,王三儿的脑袋就没影了····”
因为刘招孙曾多次在运河上下走动,亲自招募过几波纤夫兵,所以不止一个家丁认识武定皇帝。
剩余家丁开始纷纷各自描绘他们所见情形,武定皇帝是如何如何神勇,只手就把一个家丁扔到了半空,一脚踢飞了一头乱跑的马匹·····这些平日杀人如麻无恶不作的家丁都像见了鬼似的,变得神神叨叨,甚至有几个已经语无伦次,说在阜城袭击他们的根本不是人,而是刘招孙的鬼魂。
左良玉昨晚和东方祝喝了不少酒,刚才又和柳圆圆缠绵一番,此时头疼欲裂,他大吼一声,一把揪住马春,怒道:
“去,赶紧去追,追上那个药商,今晚便纵火,再不攻下临清,老子就要死在这里了。”
马春也不知道药商是谁,看到左良玉暴怒,他不敢迟疑,连忙骑马朝临清城墙跑去。
左良玉望着家丁头子远去背影,骂骂咧咧道:“老子不过来北边抢点银子,怎的这么倒霉,偏要遇上这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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阜城西北。
刘招孙立于马上,举目四望,一名家丁哭诉道:
“左总兵是有苦衷的,他自幼贫苦,父亲死的早·····左总兵待士卒一向很好,粮饷足够,可是现在大明到处都是鼠疫饥荒,连江南的地主老财都活不下去,左总兵这次带兄弟们来北边讨饭吃,无意冒犯了皇帝,求皇帝爷爷开恩,饶过我等····”
刘招孙立于马上,神色冷漠道:
“那不是理由!”
章东手起刀落。
注:
1、上马纳粟:指明清两代纳粟报捐入国子监为监生。始于明景帝初。初限于生员,后扩大及平民,称为例监。黄瑜《双槐岁钞·援例入监》:“景泰改元,詔以边圉孔棘,凡生员纳粟上马者,许入监,限千人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