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哥!这三个人是练家子。”段正华看着离去的三人道。
“潇香行省号称三山四水,江湖能人多的是,咱们在船上遇上几个很正常,我们小心些便是。”
席星辰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老者走时,朝席星辰看了一眼,眼中竟然闪过一缕杀意。
虽然老者将那丝杀意掩饰得很好,但席星辰跟叶飞扬学过察言观色之术,绝不会看错。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出门在外,有些事情,并非你不碰,它就不找你。
席星辰心中暗叹了一声,隐隐觉得此事尚未就此结束,极可能还会有后续。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席星辰也不认为自己是个软杮子,可以任人拿捏。只是为了这么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跟人结上仇怨,实在不值。
正说话间,突然传来一个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喊。
“有人落水了。”船上有人指着江上喊道。
席星辰举目望去,只见离客船不远的地方,一个黑影在浪花中时隐时现。
原来在上船的时候,一个七八十岁的小男孩不小心被人流挤落跳板。
沅水水流湍急,那落水的小男孩虽识些水性,终究因年小力弱,在浪涛中勉强挣扎了几次都没能脱险,反而被激荡的波浪一冲,没几下便被荡到了江心,眼看就要被江水吞没。
席星辰正待出手相助,船上有人扔出一块木板,然后一人从船上跃下。
“是他!”段正华有些惊讶道。
那个从船上跳下之人,正是刚才还在与他们争座位的老者。
只见老者在木板上一踹,人便如皮球般弹起。
半空中,老者又扔出了第二块木板,当他扔完第三块木板时,人已到了落水男孩头上。
只见那老者一手从水中捞起男孩,一手在往江面上一拍,人便如离弦之箭射向他先前扔出的第三块木板,然后如先前般借着木板的浮力,几个兔起鹘落,转眼间人已回到了船上。
“好——”
刚才那一幕实在过于惊险刺激,等老者带着男孩上了船,船上看热闹的人才记得喝彩。
那个在鬼门关溜了一圈又回来了的小男孩终于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老者将小男孩放到甲板上,也不理小男孩父母的千恩万谢,径直走到船尾的空位,从腰间取下一根烟杆,点了一锅烟,旁若无人地抽了起来。
“辰哥,高手啊,我们好像走眼了。”段正华道。
席星辰点了点头。
见到老者的身手后,想起老者临走前眼中的那丝杀意,席星辰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起来。
渡船在岳州码头停靠半个时辰,当小火轮离开岳州码头的时候,两层载客的拖船上已经坐满了北上的旅客。
小火轮往北行驶十几分钟后,便驶出沅水,进入云泽湖。
八百里云泽湖,放眼望去,水云浩渺,令人神驰。
席星辰四人贪图云泽湖的美景,便在客船的顶层的甲板上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