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卷上清楚记载,在戴安东死前一天,他派了一个叫董良策的捕快去杨家村处理杨晓金一家自杀的案子。这杨晓金你一定知道,他的女儿就是您的外甥姚文彬买回来的妾。”华水心道。
“这我知道!”郭啸天道。
“但我问过杨家村的人,那天来杨家村不是一个捕快,而是两个。这一点我也在驻马镇的客栈里得到证实,当时来客栈投宿的,确实是两个人。”
“客栈的老板还跟我说起,在姚庄出事的前一天,你外甥姚文彬还和这两个捕快一起喝过酒。只是下半夜的时候,这两个捕快匆匆退了房,并高价租了一辆马车回了县城。”
“想必大当家也知道,跟这辆马车一起走的,除了这两个捕快,还有您外甥、您外甥买的妾、您外甥的两个手下,一共六人。”
“这些我都是知道的。我二弟还特意派人告诉我,他派了四个手下跟踪那辆马车,只是这四个人当易懂也死在县城里。”郭啸天道。
华水心说道:“我在宛县衙门的卷宗上看到,当晚送你外甥入监狱的,是一个捕快和一个车夫。”
“另一个捕快不见了。”郭啸天露出诧异之色。
“不是不见了,而是和董良策在一起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捕快。”华水心道。
“更奇怪的是,卷宗上还写着,当天晚上,二当家的四名兄弟潜入董良策家一家六口,而四名兄弟也在与董良策的交手时,同归于尽了。”华水心说道。
“这不是瞎扯吗?我二弟的那四个兄弟都是寨子里的好手,一个在衙门里混饭吃的捕快怎么可能杀得了四人?”郭啸天怒声道。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咱们的四位兄弟确实杀了董良策一家,而那个与董良策一起的人又杀了咱们的四位兄弟。”
“确实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郭啸天点了点头道。
“大当家,你有没有发现,这个人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华水心见郭啸天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只得提醒道。
郭啸天眼睛一亮,看着华水心道:“你是说,这个在卷宗上没有记载的人,就是杀害我二弟、四弟、五妹一家的凶手?”
“至少九成是。”华水心啪地一声打开折扇,习惯性地摇了摇,继续道,“我后来打听到,那名叫董良策的捕快,还有一个身份,就是他是一名墨家弟子。”
“墨家的人?”
华水心道:“所以初步可以判断,戴安东派董良策到杨家村处理杨晓金一家饿死的案子,董良策怕自己没这个能力,便请求另一名墨家弟子帮助,于是在杨家村就出现了两名捕快。”
说到这里,华水心问郭啸天:“大当家,你觉得二当家、四当家、五当家的武艺怎么样?”
郭啸天道:“四弟和五妹的武艺要差一些,但浔阳府地段,能比他们高的人不会超过十人,二弟武艺比他俩要强,能与我二弟旗鼓相当的,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华水心说道:“那人能在姚庄杀了三位当家还能安全离开,说明这个人的武艺远在三位当家之上。大当家,你想一下,宛县有这样的高手吗?”
“当然没有,如果有的话,那还有我们什么事?”说到这里,郭啸天终于醒悟过来,“先生,你的意思是,那个人不是宛县的人?”
“没错,这就是我说的,这个案子我们可能一开始就搞错了方向。”华水心道。
“如果杀害我二弟他们的,可能不是一个人呢?”郭啸天道。
华水心摇摇头,道:“据周庄的人讲,那一天庄子里确实来了一人,那人还在姚文彬的手下姚大强的里吃过饭,而且人还是姚大强带进去的。”
顿了顿,华水心又道:“其实,即便是在墨家,能同时战胜三位当家的人,并不多。”
秦诚坚的计划其实很简单,派一部分人上城墙吸引李福彪的注意力,他率领敢死队携带煤油等引火之物,沿着紧贴城墙根悄悄摸到总督府的东辕门,突然发动袭击,冲入总督府放火。
只要总督府大火一起,江城城内那些抵抗的或者还在暗中观察的士兵都会觉得大势已去,要么就是放弃抵抗,要么就是参加革命军,别无他法。
正如秦诚坚预料的一样,李福彪的注意力全放在佯攻保安门的革命军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一队提着煤油等引火之物的敢死队贴着城墙根悄悄地摸过了他的防区。
“这我知道,”
发现姚庄血案和宛县知县戴安东被杀案,作案之人极可能不是宛县人。”
“大当家你可记得,姚家庄灭门惨案发生的那天,县衙里来了两个捕快抓了您外甥姚文彬的事。”
“知道,那两个捕快不是被二当家派人杀了。”郭啸海道。
“据我这些天的调查,调查杨家村一案的捕快,县衙只派了一名捕快。而二当家杀的,也只是一名捕快。”
“另一人是谁?”
“不清楚。”
“死的那名捕快,还有一个身份,就是他是一名墨家弟子。”
“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是墨家的天下行走。”华水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