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说?”宁王问。
“在松儒看来,这件事情远比松儒自己的生死更加重要。”李松儒目光灼灼地说道。
轻笑一声,宁王脸上露出笑容。
这是他今晚的第一个笑容,甚至可以说,是自周长寿背叛之后,宁王露出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不错。”
重重地拍了拍李松儒的胳膊,宁王说道:“如果说刚才本王说本王身边需要你这样的人,多半还有点客气的意思,那么现在,本王是真的觉得你很不错。”
不等李松儒客套,宁王就又说:“本王知你的意思,你是否觉得本王是被利欲熏心,让猪油蒙了眼,只看到那一字平肩王的虚衔和所谓半个甘陕的封地扩张,所以才会答应太子?”
“这些固然是理由之一,但却并非全部。”
“在本王看来,不论燕云十六骑此战参与与否,也不论太子还有什么手段,此战,大秦必败!”
宁王冷笑道:“太子才多大,他这辈子都没有亲身打过一场仗,更不要说面对的是天下无敌的辽军。”
“在京城的政治斗争胜利,还有在鲜朝那一场儿戏般的战事胜利,让太子大大低估了辽军的可怕,他觉得辽军也不过如此,但倘若辽军真的这么好对付,这百年来,大秦也不至于被摁着脑袋赔款求和,哪怕丢了祖宗的脸面,也要求边境安宁。”
“因为知道辽军厉害的人都很清楚,要是不主动喂饱这头狼,那么等这头狼闯进家里来,损失的可就不是那么一点肉了。”
“它,是真的能吃人的。”
宁王目光闪烁,沉声道:“这也是本王极力主张反对燕云十六骑参加正面战场的理由,只有保存到了足够的实力,等太子惨白之后,本王才有真正逐鹿中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