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
“站住!”
正当锦衣卫准备奉朱允熥之命护送箫灵儿回府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厉喝。
“我要见医士...没看到我都快病入膏肓了吗?”
“咳咳咳...”
一名病怏怏的青年踉跄着站在门外,满脸虚弱的说道,说着就要强行绕开守在门外的锦衣卫进入医馆。
“已经打烊了!明日再来吧!”
锦衣卫抬手一拦,冷冷的说道。
“你们这是要见死不救吗?这门不是还开着呢么?”
“里面还亮着灯,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来人有些不满的看着拦下自己的锦衣卫,委屈的说道。
听到话音,朱允熥抬手制止了正要护送箫灵儿离开的那几名锦衣卫,眯了眯眼睛,抬头看向了门外。
“咳咳...”
只见那人咳嗽之时双手交叉成了十字形状,正对着门内的诊厅,眼神有意无意间一直向里面瞟着。
看到那人的手势,朱允熥不由得挑了挑眉毛。
“让他进来吧!”
紧接着,朱允熥提高嗓音冲着外面说了一句。
听到朱允熥的命令,外面的锦衣卫这才让到了一旁,将那名病怏怏的青年放进了医馆。
“医士?医士?”
青年踉踉跄跄的走入,一边四下打量着,一边虚弱着喊道。
“医士现在很忙,顾不上你,有什么毛病,我替你看看。”
“跟我来吧。”
朱允熥笑着起身,一边说着,一边向旁边的偏房走去,转身的瞬间冲着红鸢使了个眼色。
红鸢立刻会意,紧跟在了朱允熥的身后。
青年迟疑了一下,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跟进了偏房。
箫灵儿愣在原地,不解的看着缓缓关上的房门,似乎没有想到朱允熥居然还懂医术。
然而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跟着朱允熥走入房间的那名病怏怏的青年却突然直起了腰,面无表情的看向了朱允熥,根本就不像是个疾病缠身的人!
“何事?!”
朱允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打量了青年一眼,淡淡的问道。
“王爷传信到京都,想让卑职来问一问殿下,不是说要阻止陛下册立太孙么?怎么如今自己却坐上了太孙之位?!”
“殿下是否已经忘记了您和王爷当初的约定?!”
青年沉着脸,冷冷的看着朱允熥,冷漠的问道。
他口中的王爷,正是秦王朱樉!
而他刚才在门外双手交叉合十的动作,正是朱樉离京之前告诉过朱允熥的联络暗号!
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即便二皇孙的册立大典被本宫阻止,但储君之位不可能一直空缺,与其落到其他藩王的手中,那本宫岂不是最佳人选?”
“本宫坐上这储君之位,对于二叔来说,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吧?总比落入旁人手中更能让他放心吧?”
朱允熥看着青年,冷笑了一声,反问道。
听到朱允熥的回答,青年皱了皱眉头,陷入了沉默。
“如果二叔不相信我,随时可以解除盟约,我无所谓,反正陛下又不止一个儿子,我有的是选择。”
朱允熥见青年不说话,又补充了一句,嘴角带着一丝不屑。
“殿下的话,卑职自会原样回禀王爷,但还是希望您不要忘记当初与王爷之间的约定,别到时候大家因此撕破脸。”
青年顿了一下,沉声说了一句,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可是朱允熥却再次开口,冷冷地叫住了青年。
“殿下还有何吩咐?”
青年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朱允熥,沉声问道。
“你得搞清楚一点,与我结盟的是二叔,不是你!于我而言,你不过是二叔安插在京都之内的一条狗!”
“既然是狗,那就做一条温顺的狗,不要见谁都龇牙咧嘴,会死的!”
朱允熥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青年,一字一句的说道。
随着朱允熥的话音落下,红鸢缓缓向前迈了一步,双眼之中早已杀气十足!
“卑职知错!”
“如果方才言语之间得罪了殿下,还请殿下饶恕。”
青年头皮一紧,急忙恭敬地跪在地上行了一礼,面露紧张。
“不会有第二次机会的,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