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玉芝觉得张必武的话很偏激很极端,言辞之间满是对赵玄机的不信任与怨气。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张必武的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眼下内阁这艘船都已经到处漏风漏雨了,可赵玄机的真正心思是什么,他们却始终不知道。
付玉芝皱着眉头,说道:“张兄,你的话也有一些道理,只是我想,阁老应当有自己的考虑。”
“什么考虑不考虑的!”
张必武哼声道:“眼下局势已经是这般艰难了,他虽然说什么正好让我们重新整编下面的人,避免跟以前一样树大招风做借口,但却不想想,东宫还会给我们再整编新人的机会么?”
“眼下莫说你我府上,就是这赵府,也是外人不敢踏足的禁区,唯恐被东宫列为内阁派系,从而遭受打击,如此下去,内阁必然名存实亡。”
付玉芝苦笑道:“那以张兄的意思,要如何?”
“我也不需要如何。”
张必武眼神闪烁,没看付玉芝的眼睛,他道:“只是心中有些不解,与付兄说过了便算是发泄出去了,但付兄,以后咱们还是多留个心眼比较好,想想当初咱们内阁是多少人,现在是几个人,段锦江他们的下场,难道付兄就想重蹈覆辙?”
“我知付兄你眼下不想再做过多斗争,子女都有了个好归宿,你的年纪也已经到了这地步,仕途也算是走到底了,不再有当年的雄心壮志,可想要安稳退出,总要想个更稳妥的路子才好。”
如此一番话说完,张必武似乎怕付玉芝追问,扭头便匆匆地走了。
付玉芝凝神看着张必武的背影,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内阁这一系本就损失惨重,可现在看来,张必武也有了其他的想法。
扭头看看赵府的大门,付玉芝心想,不知道从来测算无疑的阁老,是否能提前洞悉这个来自内部的巨大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