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军大营内,左云山已经写好了一封信,找自己的心腹士兵,把信交给他嘱咐道:“你立刻去隋军大营,找到张须陀,告诉他我已经完成他的使命,让他务必把我的妻儿放出来——”
“卑职明白了!”
他的心腹手下接过信便走,左云山一把拉住他,恶狠狠道:“我话还没有说完,你急什么?”
手下吓得低下头,左云山又道:“你从隋军大营出来后,立刻返回蹲狗山,告诉我的五位小妾,左孝友要完蛋了,叫她们把我的金银财宝先埋藏起来,打扮成邋遢妇人,准备接受隋军遣返,等战争结束后,我自然会去找她们。”
左云山又叮嘱一句,“记住了吗?”
“卑职记住了!”
他的手下离开营帐匆匆走了,左云山负手来回踱步,心中充满了对未来富翁生活的期待。
.......
昨天晚上一场突袭隋营大战,左孝友军被隋军弓弩大阵杀得惨败,损失近万,加上几天来挑战疲惫,贼军士气十分低迷,均无心恋战。
而就在此时,一群从北面逃来的败兵带来一个更让他们心惊胆战的消息,他们粮车被截,粮路中断,各种消息迅速在大营内传播,有的说蹲狗山老巢被端,有的说他们家人被屠杀,财产被抢走,也有消息说他们粮食只够支持三天。
乱军将领们纷纷赶到帅帐,簇拥在帅帐之外,众人窃窃私语,充满了对未来的担忧。
大帐内,左孝友脸色极为阴沉,两边坐着他的手下四名大将,解象、王良、郑大彪和李畹,另外军师左云山也坐在下首。
左孝友冷冷看了一眼左云山,左云山吓得心中怦怦直跳,一阵阵心虚。他低下头不敢看左孝友。
左孝友嘶哑着声音道:“自张须陀出兵东征以来,我屡屡犯错,先是坐视孟让不救,导致张须陀有机会各个击破。其次秦琼率五千军筑营,我却不理不睬,好像是要等待对方主力到来,实际上却是坐失良机,再次我竟然放弃蹲狗山险要之地。跑来和张须陀打阵地战,看似我野心勃勃,可以一举击败张须陀,占领青州全境,可实际上呢?”
左孝友锐利的目光刷地盯住了左远山,“我细细回想,似乎我的每一次失误都是军师怂恿的结果,军师,我本来想回蹲狗山,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回去?”
左云山吓得双腿直哆嗦。颤抖着声音道:“我是想.....我们军队三倍于隋....隋军,可以堂堂正正击败他们。”
“堂堂正正?”
左孝友慢慢走到左云山面前,目光阴冷地注视着他道:“你敢发誓是这样想的吗?”
“我敢.....敢发誓!”
“劝你最好不好发誓,否则我成全你的誓言。”
左孝友一挥手,“给我带上来!”
十几名亲兵将一名士兵推了进来,左云山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这名士兵正是他派去秘见张须陀的心腹手下,竟然落在了左孝友的手中。
士兵扑通跪倒,战战兢兢道:“我交代,是左云山让我去找张须陀!”
大帐内顿时一片哗然。几名大将腾地站起身,手按刀柄怒视左云山,左云山顿时吓得摊倒了,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左孝友取出左云山的信,冷笑一声道:“若不是外围巡哨抓到你的心腹,我做梦也不敢相信,我的叔父居然暗中通敌,出卖了我。”
“贤侄,你听....听我解释!”
“你给我的刀解释吧!”
左孝友拔出刀。狠狠一刀刺进了左云山的胸膛,左云山惨叫一声,当场毙命。
大帐外,数百名将领听见了军师的惨叫声,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左孝友拎着左云山的人头走出来,他把人头高高举起。
“各位弟兄,我们为什么屡遭失败,就是因为我们中间有敌军的奸细,是左云山出卖我们,并非大家作战不力,也并非我左孝友无能,今天我杀了他,就是为了给所有阵亡的弟兄一个交代。”
后面几名大将暗暗叹息,左孝友明显是把责任全部推给了左云山,不管左云山是真奸细也罢,无辜也罢,反正他已注定是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