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娃听懂了这句话的含义,少务已连胜三场,夺得族长之位已无悬念,命煞其实是答应了他当初的请求。但是这种事情,必须要少务到孟盈丘当面与命煞本人商谈,该奉上怎样的尊号、该怎么向民众宣布,都是要少务亲口说清楚,不能只是派使者传达。
少务也暗道一声侥幸,假如自己胜不了这一场,恐怕也不会敲定这等好事了,至少暂时还不能。
第四场比斗之后,五位国君及助手各归营地稍事休息,半个时辰之后再比最后一场。少务一走进大帐就顾不得再矜持了,挥手给了虎娃一拳道:“师弟,你太棒了!我早知你修为高深、远超同辈,却没想到竟有这么厉害,幸亏有你啊!”
虎娃呵呵笑道:“我该提前恭喜师兄了,不仅能夺得族长之位,归国之后,便能宣布立命煞宗主为正妃。”
少务赶紧纠正道:“不能用正妃这个称呼,是圣后!……我们也别高兴太早,等会儿还有第五场呢。如今看似大局已定,但另外四位国君若不甘心,很可能会在最后一场闹出什么变故来,我们一定要小心。”
虎娃答道:“师兄啊,经过这几场比斗,我发现以往也小看你了,你直至此刻仍未得意忘形。那么依你看,他们在无望争胜的情况下,又会使出什么手段呢?”
少务沉吟道:“百川城之会不仅是为了争族长之位,也是各位国君在天下高人面前展示自己,除争胜之外,还要博得威望声名,而这一点恐怕更重要。我虽不知他们情急之中会使出何种手段,至少相君和郑君与我已有深仇,我们要小心防备。”
虎娃:“最后一场比的是御车,就算师兄已连赢三场,若是得意之中翻车落马,那可是颜面扫尽啊。”
少务:“我防的就是这个,按照比斗规矩,还好随身不能带任何秘宝法器。师弟与我同车而行了那么久,出入千军万马尚且无惧,也应能有手段应对。”
虎娃:“有备无患当然不错,但师兄也不必多虑,毕竟有各派高人在场盯着呢。最后一场比斗应由仓煞前辈主持,其他人就算有心暗算,也使不出过分的手段。”
……
半个时辰之后,五辆马车驶出了各位国君的营地,在江滩边排开,彼此相距各有三丈。他们的面前已被仓煞以大神通划出了一条直线。这里便是起点,远处的黑白丘脚下又划出了另外一条线,那里便是终点。
这与上午伐木所走过的路线是一样的,但此刻地上已无木桩,诸位国君谁第一个驾车冲过终点便为获胜,而黑白丘上的众修士都能看得很清楚。这场比斗的主持者仓煞没有出现在江面上空,而是凌空立在那条终点线的上方、面朝着江边方向。
其实这场比斗对少务来说有一个明显的不利因素,并不能说规则不公平,而是他自己的原因。比斗御车,除了御术高下之外,还要看车好不好,最主要的是马是否雄骏。其他四位国君都可以在举国之中挑选良马,而少务却没得选择、连车都不好随便换。
少务当初从金沙城举兵打入相室国白驹城时,按照盐兆当年的传说,特意乘坐了两匹毫无杂色的白马所拉之车,就连马车也是以白木打造的。这种白木就出产于郑室国的香木城,便是能够加工香料的原木,经过法力炼制,轻便而坚固。
他与虎娃同乘这辆车,一直打到了相都城。后来少务返回巴都城,特意将车驾留给了虎娃,当成了一种象征。虎娃乘着这辆车,又从相都城出发到了郑都城,最远还到达了红锦城,车座上始终插着少务所赐的那杆金杖红节。
少务如今来参加百川城之会,仍然乘坐着这辆车,这车驾已成为他平定巴原的象征,再加上今日的助手仍是彭铿氏大人,根本就没法更换,比赛御车也只能用这一辆。赤望丘做出这场比斗的安排时,恐怕就想到了这一点。
车应该没有问题,问题在于那两匹马。为国君拉车当然要挑选骏马,但这辆车驾首先是一种仪仗,只能挑选纯白色的马匹,要尽量好看才行,至于跑得快不快是其次才考虑的。所以这两匹白马尽管也算雄健,却无法与各国中最好的骏马相比。
少务的车驾众人皆知,但其他四位国君可没他这些花样,假如事先有所准备,可以尽情地挑选国中最好的车马,这场比斗从一开始就对少务不利,但少务也怪不得别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