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江东二张——张纮[hóng](2 / 2)

史事讲将1 徐夏半生 1521 字 1个月前

另外在《三国志·孙策传》中还记载了一件事情:是时哀绍方强,而策并江东,曹公力未能逞,且欲抚之。乃以弟女配策小弟匡,又为子章取贲女,皆礼辟策弟权、翊,又命扬州刺史严象举权茂才。综合这两段资料,我们可以大胆猜测,张纮在出使许昌以后,促成了曹操与孙策的结亲;而当孙策新亡,孙吴政权内忧外困的危局下,张纮凭借一己之力,不但成功说服曹操放弃了对孙吴进攻的企图,而且进一步缓和了双方的关系。也正因为如此,孙权在后来进行的内部稳定的战争中,曹操一直没有进行干涉,这从客观上为孙权成功平定江东的叛乱、巩固自己的地位获得了宝贵的时间。</p>try{ggauto();} catch(ex){}

《三国志·张纮传》注引《吴书》云:权初承统,春秋方富,太夫人以方外多难,深怀忧劳,数有优令辞谢,付属以辅助之义。纮辄拜笺答谢,思惟补察。每有异事密计及章表书记,与四方交结,常令纮与张昭草创撰作。纮以破虏有破走董卓,扶持汉室之勋;讨逆平定江外,建立大业,宜有纪颂以昭公义。《三国志·张纮传》云:后权以纮为长史,从征合肥。权率轻骑将往突敌,纮谏曰:“夫兵者凶器,战者危事也。今麾下恃盛壮之气,忽强暴之虏,三军之众,莫不寒心,虽斩将搴旗,威震敌场,此乃偏将之任,非主将之宜也。原抑贲、育之勇,怀霸王之计。”权纳纮言而止。既还,明年将复出军,纮又谏曰:“自古帝王受命之君,虽有皇灵佐于上,文德播于下,亦赖武功以昭其勋。然而贵于时动,乃后为威耳。今麾下值四百之厄,有扶危之功,宜且隐息师徒,广开播殖,任贤使能,务崇宽惠,顺天命以行诛,可不劳而定也。”于是遂止不行。从这两段资料中可以看出,为了孙吴政权的稳固,张纮不但在幕后运筹帷幄,而且亲临前线献计献策。如此尽心尽力,难怪孙权会对张纮十分尊敬,同传注引《江表传》中说:“初,权于群臣多呼其字,惟呼张昭曰张公,纮曰东部,所以重二人也。”</p>

张纮为孙吴政权立下的第四个功劳,是建议孙权建都秣陵。张纮认为秣陵“望气者云金陵地形有王者都邑之气,故掘断连冈,改名秣陵。今处所具存,地有其气,天之所命,宜为都邑。”后来刘备到访东吴时,也认为应该把都城定在秣陵,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孙权后来也实现了张纮的遗愿——建都秣陵。司马光的《资治通鉴》中也有记载:“初,张纮以秣陵山川形胜劝孙权以为治所”。抛开所谓的“地有其气,天之所命”不谈,一个国家的定都,本来就意义非凡。定都秣陵,符合“天子守国门”的原则,也表明孙吴发展、防御的重点放在曹魏方向,是国家基本国策的一个表现形式。</p>

张纮在还吴迎家的路上病故,临终之时,曾经给孙权写了一封信,在信中,张纮反复告戒孙权“从善如登,从恶如崩”。信中的言语同诸葛亮的《出师表》有异曲同工之妙:自古有国有家者,咸欲修德政以比隆盛世,至于其治,多不馨香。非无忠臣贤佐,暗于治体也,由主不胜其情,弗能用耳。夫人情惮难而趋易,好同而恶异,与治道相反。传曰‘从善如登,从恶如崩’,言善之难也。人君承奕世之基,据自然之势,操八柄之威,甘易同之欢,无假取于人;而忠臣挟难进之术,吐逆耳之言,其不合也,不亦宜乎!(虽)则有衅,巧辩缘间,眩于小忠,恋于恩爱,贤愚杂错,长幼失叙,其所由来,情乱之也。故明君悟之,求贤如饥渴,受谏而不厌,抑情损欲,以义割恩,上无偏谬之授,下无希冀之望。宜加三思,含垢藏疾,以成仁覆之大。</p>

作为为孙吴政权草创、建立、巩固立下汗马功劳的两朝元老,张纮没有另外一名元老张昭的固执,动辄以顾命大臣自居,而是居功不自傲,“厚自挹损,不敢蒙宠,权不夺其志。每从容侍燕,微言密指,常有以规讽。”时时提醒孙权,语重心长,同时不忘君臣之礼,难怪孙权会“省书流涕”,伤心不已了,足显一代名士风范。</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