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把灯关掉，两个小丫头顿时高兴的哇的叫了一声，“没电了……”</P></p>
“不是没电了，是我关掉了，你们看，闪闪发光，亮亮哦~”</P></p>
“哇~亮亮~亮亮~”</P></p>
“亮亮~亮亮~”</P></p>
两个小丫头高兴极了，在床上拍着手又蹦又跳的。</P></p>
快乐如此简单，他们快乐了，大人看着也快乐。</P></p>
林秀清呵呵直笑，“这么快就有萤火虫了，你还抓这小孩子的东西回来。”</P></p>
“正好看到了，就抓两只回来哄哄她们，你都说了是小孩东西，那小孩子肯定喜欢。去拿一下透明一点的什么布，我这把几只萤火虫放到布头里面，随便拿条绳把口子绑起来，给她们玩。”</P></p>
“我先把灯开起来。”</P></p>
屋里瞬间又亮了，但是两个孩子不高兴了。</P></p>
“没了？亮亮的呢？”</P></p>
“在这里。”</P></p>
叶耀东坐到床边，将衣摆指给他们看，两个小丫头立即跑到他跟前，戳着他衣摆的鼓包，脆甜甜的声音又响起来。</P></p>
“这里……哇……”</P></p>
两个小丫头坐在他跟前，小指头乱戳，眼睛瞪大了，里头装满了好奇与惊叹。</P></p>
“让一下，我给你们拿布装起来吧。”</P></p>
林秀清随便拿了一块的确良的布，然后让叶耀东把萤火虫重新又捞到布里面包起来，拿绳子把口子绑住，递给她们玩。</P></p>
两个小丫头高兴的又蹦又叫。</P></p>
“不要跳了，床都要给你们跳塌了……”</P></p>
“关灯灯…关灯灯……”</P></p>
林秀清无奈的又去给她们把灯关了。</P></p>
叶耀东见她们两个脑袋围在一起玩着萤火虫，就转头出去洗澡。</P></p>
林秀清也跟着出来，“你朋友怎么说？”</P></p>
“他们都没意见，我一说他们就一口应下了，然后就说让我拿主意，让我多去问问，确定了要怎么搞，大家再商量着出钱的事。”</P></p>
“那还得你跑上跑下，跑前跑后。”</P></p>
“那也必须得是我啊，让他们去我还不放心，他们什么都不懂，一点经验都没有，我好歹也是订了好几条船的，知道造船厂大门往哪里开。”</P></p>
“那你自己看着办吧。”</P></p>
“嗯。”</P></p>
两个小丫头在屋里面玩着萤火虫，叽里咕噜的话一直传出来，时不时又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P></p>
林秀清也进屋去看着她们，免得灯关掉，她们在床上蹦蹦跳跳的摔下来。</P></p>
很寻常的萤火虫却能哄得两个高兴一整晚，连睡觉都舍不得躺下来睡觉。</P></p>
还是叶耀东把蚊帐放下来，然后将绳子解开，让萤火虫飞在床铺上方自由飞，哄着她们说躺下来看得更清楚，两个才愿意躺下来。</P></p>
又哄着说萤火虫跟她们一起睡，她们才眼睛睁睁闭闭，看睡着了。</P></p>
“明天睡醒了，要是找不到估计又得闹了。”</P></p>
“那就跟她们说白天不会亮，晚上就亮了，这么小哪里能记得住，等到晚上就忘记了。”</P></p>
“睡吧，明天你还得将海上的东西收回来。”</P></p>
“嗯。”</P></p>
不只是海上的东西，第二天他也将船一起安排租出去了，还顺便上山跟他爹一块儿将墓地最后的扫尾工作一起做了。</P></p>
最后还趁着天没黑，把船开去加油加冰了一下，然后跟丰收号一块回来，停泊在海上，等夜里再跟着村民们都一块儿卡着涨潮的时间出海。</P></p>
夏天的夜晚，海风不像白天一样带着余热，而是丝丝透心凉，带着淡淡的咸味和湿润的气息，迎面吹着能带着身上的燥热，只留下凉意。</P></p>
他只单穿一件背心，吹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P></p>
此时码头外面已经有了好几盏手电筒的光亮闪烁，随着他们离码头越来越近，嘈杂声也都越来越清晰，夜晚的寂静也被打破。</P></p>
大家都是卡着潮水出来的，所以显得这会儿码头上人还挺多的。</P></p>
船工们都提前等在那里了，他们一到，随便上一条自家的船，顺手就能把他们都送到大船上。</P></p>
上船后第一时间，他们也是检查机器的检查机器，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P></p>
虽然昨天上船去加油的时候，就已经检查过一遍了，但是出发该检查的还是得例行检查一遍。</P></p>
而岸边上一艘艘渔船仿佛也从沉睡中苏醒，陆陆续续的有渔船从岸边缓缓驶离，打破了海面的平静，荡起一圈圈涟漪，向远方扩散。</P></p>
这些渔船，大小不一，形态各异，宛如一支支蓄势待发的舰队，在漆黑的海面上划出一道道坚定的航迹，有他们村的，也有隔壁村的。</P></p>
叶父在检查过机器后，又继续他的烧符纸。</P></p>
“也不知道亲家有没有烧点黄纸去去晦气，上回连螺旋桨都坏了……”</P></p>
“都会的吧。”</P></p>
叶耀东心想着这个也不一定会灵，真要那么灵的话，前面一趟就不会出海了，只会休息调整一下。</P></p>
叶父将自己的仪式感做完后，吆喝了一声，“好了好了，没啥问题，准备出发了。”</P></p>
月光皎洁微弱，船身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银辉，船头破浪前行，激起朵朵浪花。</P></p>
一艘艘行驶过的渔船上都亮着了灯火，照亮了渔民们忙碌的身影。</P></p>
他们或是专注地操控着舵轮，目光炯炯，凝视前方，把控着船只的方向；或是熟练地整理着渔网，脸庞在灯光下忽明忽暗，映射出对生活的执着与坚韧。</P></p>
随着渔船渐行渐远，灯光逐渐融入无边的黑暗，只留下一道道淡淡的光影。</P></p>
渔船们行驶远去的方向一开始是一样的，等行远了后，大家就各自奔赴自己的熟悉海域，而他们的身旁也只余他们两条大船，一前一后。</P></p>
海面上海风吹的冷意加重，大家纷纷都回到了船舱里，打算继续再睡，刚出发没多久，船上也没有什么是需要干的，整理的活，在刚出发的时候就已经干完了。</P></p>
现在还是凌晨3点不到，差不多等到天大亮后，渔船才会开始下网，还有好几个小时，足够他们再补一个觉，养足精神，第二天干活。</P></p>
叶耀东也穿上了外套，不再只单穿背心，他在甲板上站了好一会儿，才回到船舱里躺着。</P></p>
四面黑乎乎的，除了水也没有别的，站在那里也无事可干，睡不着也得回船舱躺一下，明天才有精神。</P></p>
三更半夜的，大家也没什么可交流的，躺下后就各自闭眼，耳边除了机器的轰鸣声，啥声音也没有。</P></p>
叶耀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太阳都升起来了。</P></p>
橙艳艳的太阳跟个咸蛋黄似的悬挂天空，他也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吃了个稀饭后，去到驾驶舱替换他爹。</P></p>
“刚下网吗？”</P></p>
“对，刚放下去还没半小时，饭吃了没？这里就给你看着，我回船舱里睡觉了。”</P></p>
他点点头，既然没有说其他，那夜里就是很平静的行船了。</P></p>
叶父也是满身满眼的疲倦，上了年纪了，身体没有年轻人好，扛不住熬夜。</P></p>
叶耀东保持着渔船作业的速度，留意着鱼船周围，认认真真的作业。</P></p>
随着太阳从海平面上越升越高，海上的气温也逐渐上升，也到了第一网收起来的时候。</P></p>
船工们也都纷纷脱掉了外套，去收缴缆绳，开始起网，网口也在逐渐缩紧，缓慢的被拉上了船。</P></p>
后头的渔网也都渐渐浮了上来，带着大片白花花，翻着肚皮的鱼儿。</P></p>
“好多白对虾啊……”</P></p>
“看着一大片白，还以为是鱼，原来是对虾。”</P></p>
“对虾好啊，对虾个头又大又有肉又值钱，比一般鱼货值钱多了。”</P></p>
叶耀东也看到了收上来的货，看着对虾的数量还真不少，应该也能有个几百斤。</P></p>
船工们活都干熟了，货一上来后就倒出来，然后重新又将渔网慢慢的放下去，继续再下网。</P></p>
从早到晚，渔船的作业都没有停歇，只除了中间分拣完货物，稍微有点空闲的时间才能坐下来歇会儿。</P></p>
也是因为第一天，大家夜里都休息够了，白天所有人都跟着一起干活，所以分拣速度也太快了一些，还能有空休息。</P></p>
不然的话，一般情况下都是一网接一网，刚干完活立马又继续上货。</P></p>
等叶父睡醒后，叶耀东又将渔船交给他爹，正好一网货刚收上来，船工们又将空的渔网放了下去，他下去正好跟着一块帮忙分拣。</P></p>
不过在他从舵楼下来时，正好看他们或蹲或坐在那里扒拉着鱼货，有个人从一堆鱼货里面，突然扒拉出一块挺大的红珊瑚。</P></p>
“没想到还能把这东西从海里拉上来，可别把渔网勾坏了……”</P></p>
“哎哎哎………”叶耀东看着他感慨完，随手想要扔时，赶紧大喊了一声，“别扔。”</P></p>
“你要这个？”</P></p>
“要啊，这红彤彤的多好看，干嘛要扔？”</P></p>
“这拿了也没用，远一点的海域底下听说多的是，什么颜色都有，呐…这里还有一大片海带，从海里拖上来，你要不要？”</P></p>
叶耀东看他从边上专门挑出来的一堆海带，抓了一把给他，也笑呵呵的说：“要啊，正好晚上拿来打汤。”</P></p>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单独拣出来，等会儿拿条绳子挂起来晒一下，晒干了后，拿回家也能吃，难得捞上来这么一大堆。”</P></p>
“这些野生的海带还长得挺厚的，煮起来应该也会好吃，头不要剪掉，我要吃海带头，这个头更脆。”</P></p>
“行啊，你这个破珊瑚拿去干嘛？不能吃又不能喝，还不如多捞一点海带上来，还能加个餐。”</P></p>
“不觉得好看吗？拿去摆在驾驶舱里头。”</P></p>
“可惜了，没有砍两根排骨带上船，不然还能排骨炖海带。”</P></p>
“这里头不也有些小的海带苗？随便煮一煮，放几个虾也一样会很鲜。”</P></p>
叶耀东一手拿着珊瑚，一手蹲下去抓了一下那一大堆的海带，也摸到了嫩嫩的海带苗。</P></p>
“这么小的海带苗拿回去拿绳子夹起来，挂海上养着，也能长大。”</P></p>
“拿回去养？这怎么养？”</P></p>
“拿绳子把它头夹起来吊在海里不就能养吗？挺简单的，这个也很好长。”</P></p>
他理所当然的说道，反正就是这么养的，只是他们这儿现在还没人养。</P></p>
“会掉海里吧，让浪随便打几下就沉下去……”</P></p>
“绳子要夹紧一点，再弄一点浮力球拴住就好了，不会掉的。”</P></p>
“呵呵，那阿东，你把嫩的挑回去，给你带回去养，正好教教我们要怎么养……”</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