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乖乖趴着别动，否则打爆你的头！”</p>

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剥夺了混混全部勇气。</p>

警车呼啸，闻讯而来的警察给哭爹喊娘的长毛以及另外两名混混戴上手铐，长毛一边喊疼一边大叫：“我要验伤！警察了不起啊？警察就可以打人阿？我一定会告你！”</p>

给他戴手铐的老警察一脸笑容：“王耀宗手下是吧？算你倒霉，MADAM关也敢惹？这次你老大也救不了你，等着坐牢吧。”</p>

女孩则安抚着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老板娘：“我是O记帮办关子珊，这几个人公开承认自己是三合会，我一定要他们坐足三年。包括那两个跑掉的，也会抓捕到案。”</p>

“那又怎么样？”</p>

老板娘显然怕社团烂仔远多过警察，对关子珊态度比长毛几个恶劣多了。</p>

“他们号码帮信字堆那么多人，有本事你就都抓了！抓这几个，剩下那些不会放过我的。这次真是被你害死。”</p>

刚才一直在和关子珊吃饭的汤家贤走过来，对于这一幕似乎早在预料之中，忍不住给关子珊泼冷水：“我早让你别管了。他们就是这样，看到社团就怕，看到警察就骂。你帮他们，他们不但不领情还要骂你，何必呢？”</p>

关子珊依旧好言安抚着老板娘，让她放心不会有事，又拿出几张钞票塞到老板娘手里，才起身来到汤家贤身边。</p>

“我在O记做事，他们在我面前公开承认字头身份，难道不抓？”</p>

“港岛那么多社团那么多烂仔，抓不完的。”</p>

“能抓多少就抓多少。”</p>

“你看老板娘这样子就知道不会去作证了，就凭你我的口供，未必能定罪啊。”</p>

“我们是警察，做好自己的事就够了，能不能定罪，由法官决定。放一次我就抓一次，抓到他被定罪为止。”</p>

汤家贤知道关子珊脾气，不是自己说几句就能改的，只好无奈叹息：“我们既是警察又是当事人，还要回去帮忙录口供，今晚的戏票一定作废了。”</p>

关子珊一笑：“我本来就不喜欢歌剧，不听也没什么，大不了下周请你看球赛补回来。”</p>

“这是你说的，到时候不要再找借口推掉我。”</p>

“别啰嗦了，记得帮我……”</p>

“帮你搞定王耀宗，让他别找老板娘麻烦么。”</p>

汤家贤无奈地耸耸肩，回头看了一眼茶餐厅招牌。</p>

正准备去打电话，呼机忽然响起，屏幕上的字，让汤家贤眉头瞬间皱紧。</p>

关子珊关切问道：“是不是疗养院找你？”</p>

“是律政司何伟伦，名叔的案子有变化。”</p>

关子珊的神色也一变：“出什么事了？”</p>

“法院要更换陪审团！”</p>

这下就连汤家贤都没了看戏约会的想法，来到警署草草做了笔录，示意当班师兄打到长毛认罪，就匆匆跑去拿电话打给何伟伦。</p>

半小时后，办公室内。</p>

关子珊不复之前对茶餐厅老板娘的和蔼，面色铁青双目怒睁，死死盯着汤家贤问道：“陈剑辉？你肯定是他？”</p>

“阿伦的消息不会错，他儿子给严少筠大律师做师爷。不过你放心，我会对付他。你千万别乱来。”</p>

深知关子珊心病的汤家贤死命挡住门口，不让关子珊离开。</p>

后者摇摇头：“我如果想出去，你根本挡不住我。不过你说的很对，我是警察不是社团，肯定不会乱来。这是我的事，你不要插手，更不要去对付谁。我不想被人叫持牌烂仔，所有手段都要合法合规。”</p>

深夜。</p>

一部冲锋车出现在罗记茶餐厅外面。</p>

冲锋车内，圆脸小眼睛矮胖身材的见习督察杨志培神情为难地看着对面关子珊。</p>

“这件事有点难办，很尴尬的，师姐你别为难我好不好？”</p>

关子珊依旧是那副凶神模样：“怕尴尬？那我让你去九江街巡逻，你会不会更尴尬？就问一句，帮不帮我？”</p>

“你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杨志培无奈地挠头：“我事先声明，只能帮你偷偷盯着，没有证据什么都不能做。”</p>

“按规矩做事，这还是名叔教我们的，我怎么会不听？我是让你调查，没让你公私不分。总之你发现什么第一时间通知我就够了。”</p>

关子珊又关切地嘱咐：“你和你的兄弟小心一点，目标出名的心狠手辣，对警察也不会客气。”</p>

她说到这里语气有些低沉。</p>

和她算是蓝颜知己的杨志培知道其底细，只好开口安慰：“已经发生的事，就不要想了。总之不管怎么样，我们这些兄弟一定支持你。”</p>

关子珊勉强一笑：“我就知道你够义气！不枉我当初在黄竹坑罩你。”</p>

她隔着车玻璃看着罗记茶餐厅：“太子、雌雄双煞……我就不信抓不住把柄！”</p>

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的陈彦祖，此时正在电话机前，和另一端的梅学怡约定见面时间。</p>

不等自己找她，她就主动找上门来。</p>

似乎一切都在朝最好的方向发展。</p>

一顺百顺！</p>

只有罗洪升喃喃自语：“好端端怎么会有一部猪笼车，真邪门……”</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