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温先生。”方紫岚郑重其事地行了一礼，“往后，我绝不会再为难先生，也尽量不会让先生为难。”</p>

“好。”温崖微微颔首，“方大人的礼，我受了。”</p>

“岚姐，温先生，天气寒冷，你们还是进来吧。”莫涵的声音自两人身后传来，方紫岚应了好，而温崖看向阿宛道：“我想再看会儿烟火，方大人先进去吧。”</p>

见状方紫岚自顾自地走了进去，对众人道：“今夜没有规矩，大家尽兴就好。”</p>

众人纷纷叫好，又听方紫岚道：“我家乡有习俗，除夕守岁之时要叩拜先祖。故而我和莫涵先行离开，去静室之中守岁，大家自便。”</p>

她说罢扶着莫涵去了府上静室，莫涵环顾四周，发现静室之中供了一块无字的牌位，“这是……”</p>

“大京崇佛，各府均有设静室用以礼佛。”方紫岚笑了笑，“你知道的，我不信神佛，而且家中也无先祖在此，所以就设了这么块无字的牌位。”她刚说完，便有小厮敲门送了火盆和一应茶点进来。</p>

方紫岚打发了小厮，又吩咐不许人来打扰后，便问莫涵道：“你此行去姑苏，都打听到什么了？”</p>

“我找到了当年在秦府的嬷嬷。”莫涵的神色透着莫名的怅然，“她确实与我娘有些交情，只不过……”</p>

他没有说下去，方紫岚心中有了计较，“当年之事，难道另有隐情？”</p>

莫涵沉默了片刻，才道：“岚姐可还记得，我娘说秦璇小姐不仅为她们姐妹赎身，还让她们姐妹以表亲的身份入住秦府，极力促成了琴姬夫人与平南王的婚事？”</p>

“记得。”方紫岚点了点头，“你发现有什么不对吗？”</p>

方立辉欠身一礼道：“紫秀姑娘莫要动气，我不过是……”</p>

“不过是什么？”方紫岚丝毫不给方立辉说话的机会，手中梅剑浅浅一划，便割破了来人颈侧的皮肤，“方公子若要做好人，不妨替他去死，如何？”</p>

方立辉垂下眼眸，脸上写满了委屈，“紫秀姑娘，你我适才相谈甚欢，如今为何……”</p>

“方公子莫要误会了。”方紫岚的手指摩挲过剑柄，漫不经心道：“我对长得好看的小郎君向来多几分容忍，这才听你多说了几句。若是方公子因此便认为我好说话，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p>

方紫岚说着上前一步，气势压人，“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这究竟是什么？”</p>

她手中李晟轩的金牌大摇大摆地在几位将军面前晃了一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确是天子令牌，做不得假。</p>

方紫岚怔住了，不敢置信道：“你是说，当年秦璇小姐的所作所为皆是虚情假意，她的目的是替嫁？”</p>

“是。”莫涵沉声道：“秦璇小姐想在成亲当日把琴姬夫人扣在府里，由她代替琴姬夫人嫁给平南王。”</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