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卓凡双手轻轻一拍:“对,我先要打破她这个‘金钟罩’!”
“正是。”
“你说,我该怎么打破她这个‘金钟罩’?”
白氏微微一笑:“你对付女人,是顶顶有手段的,这个,还要我来教?”
关卓凡不由大为发窘,正寻思着该如何解嘲,白氏已经继续说了下去:“我想,她的‘金钟罩’,既然是……规矩和礼法做成的,你……就不可以照着规矩、照着礼法来,我是说,你不可以照着她划好的道道走,不可以跟着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嗯,‘亦步亦趋’。”
吾得之矣。
“我能够想到的,”白氏涩然一笑,“就这么多了,再叫我想,我的脑瓜子可就疼啦。”
够了,够了。
关卓凡再次伸出手去,握住了白氏的手,看着白氏的眼睛:“双双,这个事儿,你不是今天听我说了才开始想的——你应该已经想了很久了,对吧?”
白氏垂下眼皮,过了一会儿,轻声说道:“是。敦柔公主……打从见她的第一面,我就有些担心,生怕她和你成亲之后……”
停顿片刻,重新开口,声音更低了:“可是,这些胡思乱想,我不好随便说给你听,不然……”
不然,岂非挑拨人家的夫妻感情?甚至,叫关卓凡以为我白双双……“嫉妒”?
关卓凡的心里,既感动,又歉疚,手上轻轻用力,将掌握之中的一对柔夷,紧了一紧,说道:“双双,难为你了,你——真是我的贤内助!”
“贤内助”?这个词儿,不是应该放在自己的老婆身上么?
“我这一辈子,”关卓凡的声音,十分凝重,“不论风和日丽,还是电闪雷鸣,铁定都是离不开你的。唉,有时候——”
说到这儿,关卓凡打住了,脑子里转着念头:这个嫂子,真正是不可或缺!我到底要不要放她去美国呢?
他还没有想停当,白氏的心里,却已风起云涌,鼻子也酸了,眼睛也热了,夺回一只手,抽出手帕子,拭了拭眼角,轻轻舒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自个儿也不大放心——我去了美利坚,你碰到个啥事儿——国家大事我不懂,也帮不上忙,不过,家长里短的,我还能帮你参合参合,到时候,你想找个人商量,都找不……唉!”
这想到一块儿去了。
但是,就这么一小会儿,关卓凡已打定了主意:自己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为了“备顾问”,就更改已定之局,拆散她们姊妹?这……不但自私,还没出息!
“有什么好担心的?”关卓凡又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了,“我有什么想不通的,就打电报,向‘白老师’请教!你放心,美利坚那边儿,有极可靠的人照应,咱们用密码,什么话都可以说,什么话都说得明白!”
听到“什么话都能说”,白氏的脸,又莫名其妙的红了。
“你这人,”白氏定了定神,“别的我都放心,就是……女人的事儿……怕你看不开,我这两位妯娌,都是固伦公主,这也罢了,问题是,一个后边儿是母后皇太后,一个后边儿是圣母皇太后,你可要……”
下边甚难措辞,只好打住了。
关卓凡微微一笑:“后边儿那两位,也是女人——还真是‘女人的事儿’。好,双双,你尽管放下心来,明儿,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摆平这个‘女人的事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