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殿下,”杨义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这六位,不论样貌,还是身材,都很看得过去,尤其是方才第一个说话的这一位……嗯,叫荷娘的!这个……天物何必暴殄?依奴才的小见识,殿下登基之后,可将这六位尽数收入后宫——殿下,您以为如何呀?”
啊?
“这六位”虽然光溜溜的,可是,瑞国公一见到“父皇”的模样,震撼无比,“这六位”是妍是丑,并没有去留意,现在给杨义这么一说,定睛细看,“这六位”虽然个个面无人色,样貌、身材,却都还过得去,不由心头一热,下边儿“腾腾”的就有了反应。
这个反应一起,立即惊觉,驾崩了的“父皇”还瘫在床上呢,自己如何可以动这样的心思?
“呃,”瑞国公心虽动,意踌躇,“呃……”
“殿下,”杨义盯着瑞国公,微微加重了语气,“这六位,可都是‘自己人’,你不要见外啊!”
自己人?
瑞国公突然明白过来,“啊”了一声,连连点头,“对!对!自己人!自己人!好——就照公公说的办!”
杨义和瑞国公的这一段对话,御榻上的六个妃嫔都是听明白了的:
只要顺着杨公公的意思说话,圣上因“马上风”而驾崩,侍寝的她们,非但可以免罪,新帝登基之后,还可以继续服侍新帝,而不必搬进冷宫——
真正是再好不过了!
不由惊喜过望,于是,就在御榻之上,乱纷纷的磕下头去:
“谢殿下!”
“谢殿下!”
动作之时,不免波浪翻滚,瑞国公看在眼里,亦不免心潮荡漾,一时之间,神魂颠倒。
杨义轻轻咳嗽了一声,“殿下。”
“啊?啊!”
瑞国公赶紧收摄心神,转向杨义。
“殿下,咱们该办正事了。”
“是!呃,该怎么办呢?”
杨义收起笑意,“传太医吧!”
顿一顿,“还有,传掌卫胡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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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驾崩了?”
阮知方、张登桂目瞪口呆。
没有人“传”嗣德王这两位最重要的大臣进宫,过内阁报信的小太监,是勤政殿总管太监黎力的人,阮知方、张庭桂都是自诩“正色立朝”的,都不屑于交通太监,黎力这么做,是因为他与杨义一向不睦,只是势力远不及杨义。
“是!”小太监说道,“我出宫的时候,太医已经确定了,陛下已经没有了脉搏、没有了气息——确确实实,已经驾崩了!”
阮知方颤声说道:“‘马上风’?”
“是!陛下传了六位娘娘在内寝候着,自个儿服了药,进去后没多久,就出事儿了!”
阮知方、张登桂一起睁大了眼睛,“六位?”
“呃……是。”
阮知方、张庭桂对视一眼:我操!
阮知方:“药?什么药?”
“就是那个赤肇丸啊!”
“该死!该死!”阮知方顿足,“进此药者,很该凌迟处死!”
张庭桂瘪了瘪嘴,放声大哭。
阮知方正准备也“嚎啕辟踊”,小太监却急得跌足,说道:
“唉!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二位中堂不晓得,瑞国公、杨义他们,传了十好几人进宫,就是没有你们二老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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