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跃猛地用手捏起游游一缕发丝,温声道:“独守草原十春秋,风霜雪夜泪纷流。多年诺言成空话,几缕痴情化作愁。浩瀚城池平地起,汉牧两族皆游游。归来只想执子手,一夜青丝变白头……”
这诗说的美,然而游游听不懂,不过虽然她听不太懂,但却能感觉丈夫的一片情真意切。
游游陡然双手一推韩跃,然后从地上翻跃而起,她口中发出银铃一般的娇笑,提着裙角咯咯笑着跑向远方。
“好哥哥,来追我啊,咯咯咯,追到我……”风声送来她的轻笑,一如当年大草原那个傍晚。
韩跃怦然而心动,哈哈长笑起身便追,夫妻两个在小山上奔跑,惊起了无数林鸟扑棱棱猛飞,也有傻大胆的鸟儿蹲在枝头,探头探脑在那里好奇的看。
韩跃终于将游游追上,一下将她扑倒在树丛中,地上枯枝树叶很是柔软,韩跃的目光变得更加柔软,
他忽然伸手一捏游游脸蛋,然后手心捧着那银色的雪白发丝,打趣道:“我已按照规矩追上了你,可惜游游你却少了一根小皮鞭。”
草原风俗,少女如果爱慕上一个男人,那么就会用皮鞭抽打一下男子的背部,然后男子如果同意此情,发足狂追跟上那个女孩。
当初游游用皮鞭抽打韩跃,两人差点还产生了误会,不过最终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韩跃将游游扑倒在了草丛中。
十年离别,今日重演,游游忽然变得羞赧无比,圆圆的大眼睛已经悄悄闭上,但是长长睫毛仍在颤动,恍如当年第一次和韩跃在草丛时那般。
十年夫妻,但却不是老夫老妻,但是真要严格说起来,这位风华绝代的女人只和夫君待了一晚,然后用了十年时间来等候。
她将小脑袋使劲钻进韩跃怀里,忽然轻声呓语道:“人家现在是汉人的妻子啦,所以不需要再使用皮鞭啦,相公,我好想你……”
声音仿佛喝醉,又似乎是睡梦之中发声,韩跃心里微微一荡,俯下额头轻轻亲了下去。
天当被,地当床,山林之间猛然传来一声猴子惊叫,似乎见识了什么很羞羞的事情,然后引来一群天生好奇的猴儿,蹲在树上探头探脑的观看……
……
半个月之后,这批迁徙大军终于到达岭南,此时华夏巨城已经建立一半,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建设场面。
古代百姓淳朴啊,虽然风餐露宿连续几个月,赤脚行走赶了几千里路,然而到达岭南无人唉声叹气,反而急哄哄就想投身到建设中来。
有粮食,有人手,再大的困难也拦不住华夏的人,一座帝国雏形已经慢慢展现,相信很快就可以腾飞九天。
韩跃并没有急着举办开国大典,也没有像众人预料那般和妻子们举行大婚。
游游自从归来之后,再也不像在草原那般抛头露面,她换下了草原圣女的长袍,学着豆豆等女穿起来布衣,然后每日由长孙皇后领着一起出门,和百姓们一起四处采摘野果子。
韩跃这一阶段更显忙碌,每天和麾下三更便起深夜才睡,领地里已经建立了一座巨大的办事衙门,所有麾下组成几个简单部门在里面办公。
这一日清晨,韩跃再次和所有人议事,诺大一座厅堂里人声鼎沸,有吵架拌嘴了,有相互抨击的,咋一看不那么和谐,细一听才知道大家是在商谈发展的事。
吵架拌嘴似乎已经成了常态,一个人提出某个发展想法,必然有其他人出声打断推翻,然后就是一番嘈杂争吵和辩论,双方都试图能劝服自己。
诺大厅堂中间设立一个大圆柱,然后分为四个格局不同的会议区,西府三卫将领坐在西面,西方属白虎主杀伐,研究院的学子们占了东面,东方树木常青主生长,这群研究院学子放到哪里都代表着未来。
自古北面最为尊贵,由韩跃和李世民居中而坐,然而两侧是十三个开国老国公,以此来区分身份地位的高贵。
南面则是大唐第一批科举选拔的士子们,如今许多人已经崭露头角担当了重任。
除了这个圆桌区域,厅堂两侧还有一排一排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