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宏一怔，一巴掌拍在自己脑袋上，暗自想到。‘怎么在娟儿面前就这么笨。’</p>

他知道施娟儿的意思，聆中小人如臂挥施，如风中低语，如识声断人。他侧耳低垂，比他更低的是他身后的老方脑袋，只是这个脑袋目前一片空白，啥也倾倒不出来。段宏不一样，他的耳朵里有小人，一阵‘咕叽咕叽~’声音后，几滴墨水化在炙热的空气中。</p>try{ggauto();} catch(ex){}

聆中小人，遇风就化，遇水成墨，遇言成真。无形的墨水融化进空气，张开自己的长长四肢，变成瘦骨嶙峋细长杆人影，最后七八个半人高的小人出现在三人眼前。</p>

它们面貌不清，只能看出隐约中与段宏有几分相似，整体细长如杆。但活动间却异常灵活，感受到段宏心意的它们，已经像是蜘蛛螃蟹般向前跑去。争当三人小队的前排兵，冲锋手。</p>

却有一只莫名落单小人，径直走到施娟儿前，两只手骨高高举起，好像在想勾着什么。段宏动若脱兔，托着一个活人却爆发像是体操队员那样灵敏。他一脚将小人踢飞，施娟儿这才木然看向他。</p>

“没事~，没事哈。”段宏打着哈哈，又正经道：“娟儿，你看我表演。”</p>

施娟儿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她还沉浸在‘发现自己突然不喜欢它’的淡淡哀伤中，所以有气无力地说道：“嗯，加油。”</p>

......</p>

聆中小人动作敏捷，而且瘦小的身材几乎不会被风吹起。初始时的探索进行的很顺利，小人将自己所感知到空间，透过声音传递给段宏。</p>

它们有眼睛，有耳朵。只是它们的眼睛只能提供简单的地形避障功能，耳朵相对灵敏许多，虽然不及它们的主体段宏，却也比一般的五名城人要出色一些。</p>

聆中小人的形体看似有其轮廓，实际上只是一种意征，如日眼星的纸人伥鬼一般，是这个偏向唯心世界的意识，对现实的某种干涉体现。某种意义上，它们都是空心且易碎的。</p>

但是不要紧，它们并不是实质上的生命，死亡与诞生对主体而言，都很是轻易。</p>

一共九个小人，段宏一脚便减一，所剩的八只小人，此刻二三一组。它们或是匍匐、或是人立、或是狗爬前行。</p>

大鱼的进气口，是一座巨大的风洞。这里的风速并没有比外面快，相反它的内里换气速度还是低于外界空气流动的速度。但是对于脚踏在大鱼体内的小人就不同了，这里的风与大鱼本身形成了很强的对向速度。让企图通过步行来减缓自身速度小人们，独自面对着这迎面的风刃。</p>

当然它们也可以直接跳进去，这样就不会有速度差的问题，只是容易惊醒大鱼，而且可能获取不到充足的消息。</p>

段宏想的很明白，小人的命不是命。还是慢一点更稳妥一些，这也是段妈妈温柔的爱。</p>

活在爱里的施娟儿不会明白，像段宏这样没有人爱的男人，是真的没人爱。</p>

小人的速度很快，奔跑在巨大风洞中，更像是人猿泰山一样的挂荡，或是蛇形闪电般穿梭。</p>

很快它们便发现了前方的不同，本身就很大的风洞尽头，是一处巨大的空洞。</p>

空洞的地面有一滩绿油油的池子，池子上漂着一栋红房子，上面布满了岁月痕迹，还有许多枯死的植物尸体。</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