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财帛动人心啊,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提议,众人纷纷举手附和。就这么一群人凑一起,别说一般的权贵了。就算是路易十四,也不敢轻易动他们的蛋糕。很有说服力的想法,朗布依埃夫人看着众人的反应,暗暗得意。实际上这是张广德给她出的主意,把一群法国贵族绑在一起。大家合伙发财。这样一来,个人的顶尖奢侈品买卖,不会受到影响,还能跟大家保持更加密切和牢固的利益关系。
现场安静的很,没法想象这里有二百多人,男女都有。朗布依埃夫人心里佩服死了张广德这个家伙,继续用傲慢的语气道:“好了,现在我希望大家继续保持安静,听我说完。这里所有的人,各自的带来的财富数量不一。怎么做到公平?很简单,我们成立的公司一共有一百个股份,拿出其中百分之十来作为备用。剩下股份,根据每个人出资多少,确定股份。”
“等一下,为什么要拿出百分之十来?难道说,我们要拿这些股份来便宜别人么?这是我们自己的钱,如果这样,还不如不合作。”有人提出了异议,朗布依埃夫人依旧用傲慢的眼神看过去。然后不慌不忙的看了一圈众人脸上的表情,果然如同张广德说的那样,有人会提出反对意见,毕竟是从自己的口袋里拿钱。哪有不心疼的?
“缪拉子爵,我想请问一句,在座的诸位就算联合起来了,能够解决我们回到法兰西之后面对的一切问题么?我假设一下,如果皇帝陛下要入股,你怎么办?”一句话。就把这个缪拉子爵给说的面红耳赤,法兰西贵族是高高在上,但是路易十四是个**君主。什么好处没他一份,真的会让军队上门收税的。
眼看着朗布依埃夫人掌握了局面,张广德找个角落坐下来,端着一杯茶慢慢的喝,看上去就是来给姘、头站台的,现在置身事外了。实际上则是在判断,这帮人能拿出多少钱来?张家能从中拿到多大的一笔买卖?
这个时代,往欧洲运什么货物最挣钱?一个是瓷器,一个是茶叶,还有就是丝绸。瓷器不用说了,整个欧洲都为之疯狂,哪个贵族家里没有一套瓷器,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贵族。茶叶是消耗品,可以说销量最大,丝绸其实还差一点。这三种货物,在欧洲都有巨大的市场,同时也是现在的欧洲商人最为热衷的交易。
站在张广德的角度看,其实最佳的货物组合是瓷器与茶叶。瓷器好办,张家在景德镇就有自己的窑口,而且产量还不低。只要达成了一致,随时可以派人传信,立刻开火烧就是了。难的是茶叶,这东西山东是不行的,尤其是欧洲人喜欢喝红茶。货源主要的掌握在山西人和福建人手里,大宗的买卖其实很难拿到足够的货源,他们自己有自己的欧洲客户。
嗯,这个事情可以联系一下联合商号的三号掌柜刘一鸣,这家伙跟自己算是发小了。请他帮忙牵线搭桥的话,货源问题基本解决了。如果是长期的买卖,还可以拿到一个不错的价格。当然卖给法国佬的价格不能太低,否则那就是破坏规矩,友情价吧,按照市场行情,给姘、头一个九折,那就是了不起的事情了。
朗布依埃夫人侃侃而谈,她非常喜欢这种感觉,被众人的视线聚焦的感觉。丝毫没有注意到,这时候一个欧洲贵妇,已经坐在了张广德对面,这女人的胸口开的很低,很低。
“不介意我坐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女人的声音很好听,张广德抬眼一看,一身当下京师流行的长裙,很明显是改了领口的,穿在这个女人的身上颇为惊艳。这一路回来,真的没注意到,这个群体里头还有这种上等货的存在。如果张广德是陈燮,一定会惊呼“女神”。活脱脱的一个贝鲁奇?莫妮卡。
“请坐!”毕竟人多,张广德只是微微欠身,就算是回答了。女人倒也不介意,她是带着目的接近对方的,哪有那么多矫情。“尊敬的张,不介意我自我介绍一下吧?”
“怎么会?”张广德决定继续保持距离,现在需要朗布依埃夫人为张家挣钱,打翻醋坛子就没意思了。“德?卡斯德伊?米拉。您可以叫我米拉。”张广德在欧洲带过的时间不短,在法国也带过一个多月,自然知道这是一个公爵家族的姓氏。为何法国人喜欢在前面弄个“德”,这个他就不关心了。他关心的是,这个女人为何要坐在自己的面前。而且敢于无视正站在那里,对着众人高谈阔论,制定合作规则的朗布依埃夫人。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回到法国的米拉,根本就不在乎朗布依埃家族。
“我们没见过?”张广德刻意的来了这么一句,那意思大家不要太密切为好。还瞅了一眼大声说话的姘、头,米拉淡淡的笑了笑,脸上充满了自信,眼神里闪过的却是一道飞逝的厌恶。张广德立刻意识到,这女人未必向其他法国贵妇人一样,或者说她有更高的追求?
“初次见面,我想向您了解一下,如何从大明帝国的银行里贷款?”米拉的问题,立刻让张广德想到了一张脸,大明银行界头号人物陈平。哎呀,他小学的时候,自己已经中学了,好像帮弟弟出头揍过他。这货也不跟家长说,咬牙也要战斗到最后一刻。第二天,他叫上了好几个表兄弟,小伙伴们又打了一仗,没分出胜负,两人之间的交情不好定位啊。
看看眼前这个女人期待的眼神,张广德灵机一动,就这张脸和身段,除了个子高了一点,似乎完美无瑕都可以评价了。当即笑道:“这个问题恐怕我帮不了你,不过我愿意效劳打听一下。这样,明天下午三点,您等我的消息。”说完,张广德就站起,微微点头后,礼貌的离开了这个女人对面,走到了姘、头跟前,矜持的微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