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坊来往的客人都是身着华服,头戴正冠,看起来风度翩翩,潇洒无俦。
像萧布衣这样身着布衣,头发随便一挽的泥腿子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这里绝对不是他应该来的地方,他看起来更应该在田间陋巷出没。
一个公子哥模样的已经走了过来,鄙夷的望了萧布衣一眼,扭头望向身旁的下人道:“这里不是驴子和狗不能入内?”
下人谄媚的笑,“赵公子说的极是。”
“那他怎么会在这里?”赵公子大笑了起来,颇为得意。
有些人显然喜欢把快乐建立到别人的痛苦上,也喜欢踩别人为乐,赵公子就是其中一个。
“那看来赵公子也是不能入内。”萧布衣喃喃自语。
赵公子勃然大怒,戟指喝骂,“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和本公子这么说话,来人,给我打。”
萧布衣微笑站在哪里,一语不发,却已经握紧了拳头。
一个打四个,他没有太多的把握,但是他并不想退缩,有些事情,男人让让无妨,有的时候再让却已经不是男人。
赵公子带了四个下人,听到公子一声喊,都已经围了上来,只是不等拳打脚踢,楼内已经传来一个声音,“萧爷来了,你们都瞎了眼睛,怎么不早点通禀一声?”
小六子走出来的时候,竟然威风八面。
他是个下人,只是这时候,看起来和人上人没有什么区别。
赵公子这种人见到了小六子,也是堆上了笑容,“小六子,裴小姐她可在这里?请你通禀一声,说赵明生求见。”
他谄媚的笑,握住小六子的手,偷偷的塞上通行证,当然这个通行证也是钱,远比萧布衣的通行证要气派的多。
萧布衣心中诧异,这个赵公子怎么看都是个人物,可是竟然对裴茗翠的一个下人都如此低声下气,那裴茗翠不知道有多高的身份?
经过这些天的波折,他多少对马邑的天茂和裴家商队都有所熟悉。
知道虽然都是商队,可是其中的明争暗斗层出不穷,裴茗翠好像一直处于下风,不过这一次依靠他萧布衣让梁子玄铩羽而归,占了上风。
可是给他的感觉,裴茗翠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一个女人,他不明白,为什么河东裴阀会派出这样的一个女人来掌管裴家商队,而且看起来,很多人对她还很畏惧,她也是无所畏惧?
她的这种无所畏惧是因为后台太硬,还是因为无知无畏?
“小六子也是你叫的?”小六子白眼一翻,直接无视,却已经笑着对萧布衣道:“萧爷,楼上请,小姐在等你。”
无视赵公子的尴尬,小六子已经当先走去。
萧布衣点点头,跟着他走进了天香坊,却觉得世上最滑稽的事情莫过如此。
这种场景好像一个女人在脉脉含情的等她的情郎,却有人和他争风吃醋。
只是约会他的女人却和个男人般豪放粗犷,约会的地点竟然是勾栏乐坊之地。
这让他很不习惯,他不习惯和个女人逛记院。
进了天香坊后,萧布衣才发现包子有肉不在褶上一点不错。
从外边来看,天香楼只是有点艳丽,可是进入天香楼才发现,里面只能用奢侈华丽来形容。
可是再华丽的装饰也比不上这里的女人,所有的女人花枝招展的争奇斗艳,让人目不暇接。楼分两层,姑娘绝对不少,可是里面的客人却并不算太多。
天香坊大堂内案几两排并列,所有人都是盘腿席地而坐。这点萧布衣还有些不适应,只觉得坐地上,吃东西有些不流畅。
这个时代桌椅也有,最少山寨很多人都习惯用桌椅,因为萧布衣告诉他们,气候潮湿,席地而坐容易屁股生病,造成下肢气血不畅,甚至影响那方面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