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需要保护,”斯普林格说,坐起身,蓝色眼瞳望着凡尔纳,“但是仔细想想,你会觉得这是件坏事吗?”</p>
萨利尔是个能有自保能力、能保护他人的成年人,是件坏事吗?</p>
救助的对象不会和所有离去的人一般轻易死去,是件坏事吗?</p>
凡尔纳第一时间理解了斯普林格的意思,迟疑地开口。</p>
“当然是好事。”</p>
斯普林格遮住脸,“等我先睡一会儿,晚点聊。”</p>
凡尔纳楞楞地看着斯普林格躺在床上很快入睡,纠结的心思依旧没有消失。</p>
“什么啊……”</p>
西西里岛阳光充沛,哪怕只是乡下城镇也风光秀丽。</p>
凡尔纳看了看补眠的斯普林格,按上门锁的手又放下了。</p>
“算了,万一出事——”</p>
凡尔纳摇摇头。</p>
“萨利尔……昨晚没睡好吗?”</p>
注视着一个晚上变成青年的漂亮面庞,凡尔纳喃喃。</p>
有种跌落兔子洞的迷幻之感。</p>
耳边响起剧烈的喧哗声。</p>
“不要——”</p>
有女人声音的尖锐哭嚎。</p>
“还给我,把我的孩子还给我!”</p>
男人的眉头紧锁。</p>
“别走,你回不来了!”</p>
“一定要等我,亲爱的玫瑰。”</p>
“啊——”</p>
“为什么要开枪?”</p>
“什么时候他能回来,他明明答应我了!”</p>
“夫人,他已经死了。”</p>
“轰!”</p>
“呜呜——”</p>
“愿他们安息。”</p>
“别去,求你……”</p>
“你在哪里?”</p>
“你在哪里?”</p>
“你在哪里?”</p>
“……”</p>
黑暗中,有人睁开了眼。</p>
灯打开了,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p>
“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夸西莫多。”</p>
“……我们不能继续下去。”</p>
男人的声音随着掀动帘子的风飘远,目光所及,是一排排古老的坟墓。</p>
“什么时候能结束这,日复一日……”</p>
男人的声音逐渐模糊了,时光也消逝的间隙里,他停下脚步,“变革来自……”</p>
“西西里。”</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