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大和朱老二也连忙侧耳聆听,果然听见在柴房后面的西院墙那边有动静声,听着像是脚步声。
刘崇虽然曾经做过官,如今当着地主员外,可刘家并没有特别的护院,只有一个老家仆守夜打更。这半夜三更的,突然有翻墙声,不用说,定然是进贼了。
“哥,我听说最近咱们萧县出了个叫张占的贼人,带着十几个手下到处偷盗大户。莫不是,就是张占来了吧?”朱阿三轻声道,声音中充满了紧张和兴奋。
老大一听,却是一脸的惊慌,“那怎么办?”
“大哥,二哥,咱们操家伙却把他们赶跑,刘大官人肯定得好好感谢咱们,说不定,会请咱们吃席!”朱阿三充满着向往的道,虽然他刚才才说不想再吃剩菜剩饭,但如果是吃席面,他十分期待。
朱孝一听吃席,也是立即心动起来。当下顾不得贼人凶险,就坐起身来。老大惊慌道:“老二老三你们做死啊,贼人人多势众,你们也敢出头,要是出点事情,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娘和小妹怎么活?”
朱温此时却是已经铁了心了,他自恃勇武,不管大哥的反对,直接悄摸着下床,取了两根棍棒,和二哥一人拿了一根。“大哥,你就留在屋里不要出来,我和二哥出去看看就好。”
朱阿三和朱阿二因为和老大平时的活计不同,两兄弟一个放牛一个喂猪,都比较有些空闲,因此,平时没事时就瞎练时拳脚。此时年青气盛,根本不惧几个贼人。
两兄弟摸出小屋,绕到柴屋的一角。借着月光,正好看到十来个人已经翻过了围墙,正向着柴屋这边过来。这些人全都穿着黑色的衣服,高矮都有,手里也没有拿什么刀枪,这让朱阿三兄弟胆子更壮了一些。
兄弟俩个对视了一眼,等着贼人往这边来,直接对着那个走在最前面的大胡子就是一人一棒直砸向脑袋。那人模样,明显就是个头目,说不定就是贼头张占。
大胡子毫无防备,措手不及,听着风声袭来,虽然努力躲闪,可最后还是头上挨了朱阿三一棍,肩头又挨了朱老二一棍,当场头破血流,被打倒在地。
其它的贼人此时才回过神来,纷纷冲了上来,还有几个拔出了匕首。不过朱阿三兄弟却丝毫不惧,发一声大吼,一人一棍就猛冲上前,如虎入羊群。左扫右劈,神勇无比。
没有片刻的功夫,众贼就已经被打倒在地。朱阿三兄弟两也被打到几下,不过对方准备不足,不是赤手就是匕首,根本不是他们长棍的对手,不过是挨了几下拳脚而已,皮糙肉厚根本没事,就是衣服上多了几个黑鞋印子。
这时那个大胡子已经醒来,朱阿三一问,果然就是张占。朱阿三便要拿他绑起来,张占不顾头上的鲜血直流,跪在地上连忙磕头。直说再也不敢来犯,并且把他们先前刚在隔壁村偷盗得来的一些财物都交了出来,请他们放过。
远处一处火光照耀,朱老大一脸惊慌的带着十几个刘家的奴仆提着棍棒锄头粪叉冲了过来。
“老三,阿三,你们还好吧?”
“大哥,我们没事,贼人已经被我们拿住了。”朱阿三兴奋的向老大高声道。那些奴仆长工们听说没事了,才连忙又加快了些脚步,壮着胆子奔了过来。
当他们看到朱阿三兄弟两个一人拿着一根棍棒站在那里,而周边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个贼人还在哼哼,而一个大胡子正满脸是血的跪在他们面前时,都惊讶的合不拢嘴。
稍后,刘崇也在几个长工的带领下,有些衣衫不整的慌忙前来。
朱阿三一脸笑意的提着刘占走到刘崇面前,笑道:“大官人,这就是咱萧县最近频繁盗窃地主大户财物的贼首刘占。他们今晚先是盗了隔壁村张大户家,又来盗咱们刘家。正好我们兄弟三个没有睡着,听到动静。俺们兄弟商量,便让我哥前去报信,我和我二哥出来。正碰上这伙贼人跳入墙中,俺兄弟俩一通乱棍,便将这些贼人给打趴下了。刚刚这个贼头,还给俺们磕头下跪,说要我们兄弟放了他呢。这事俺们兄弟不敢做主,全凭大官人发话。”
刘崇此时惊魂渐定,听完事情经过,又上前问了那刘占几句,确认了他的身份之后,对于朱阿三兄弟俩居然两个人把十几个贼人打趴下之事,不由极为震惊。也暗自庆幸,幸好今晚有他们兄弟发觉,要不然,这刘家可就损失大了。
不过眼下盗匪处处,听说这刘占有数十个手下。眼下虽然抓到十几个,可刘崇想想,还是没敢送官。最后让那刘占发誓以后再不来打扰报复之后,便将他们给放了。
刘占等把先前偷得的所有财物交出,又磕头拍胸发誓再不会前来后,才得以仓惶逃去。
刘崇当即派人把隔壁的张大户请来,将他们被盗的财物还给了他们。张大户听闻是朱阿三兄弟打跑了贼人,帮他们抢回了财物,感激不尽。
第二天,张大户在家中摆了一桌上好席面,请朱阿三兄弟三个赴宴吃席。
当坐在张大户正堂席上,吃着那十二个碗的鸡鸭鱼肉之时,三兄弟都恍如梦中。
直吃到肚子溜圆,三兄弟都没能吃完那桌菜。最后,走时,老大还让张大户把剩菜全都打包带走。
经此一事,朱阿三兄弟三个,一时间顿时在附近几个村子中形像大涨,俨然已成为混乱时局下,全村的保护伞。
刘崇也不再让他们兄弟三个种地放牛喂猪,而是托人从徐州旧同僚那边,买来几把刀枪弓箭,让三兄弟操刀舞枪弄箭,做起刘家护卫。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