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旗卫皆顶盔贯甲,穿着与京师军队黄色军袍全然不同的红色军袍,锃亮的红色胸甲、火狐皮披风,长筒重靴加上闪亮的马刺。胯下清一色的枣红大马。人马威风马也神气。
虽说大兴城中,门阀众多,公侯遍地,可是易风这一行的势头还是引得路上行人频频回头观望。
有个郊县的人忍不住问前面一个一看就是天子脚下的中年人,“敢问这位兄台,这么大的派头,究竟是哪家公子啊?”
那个中年人本想嘲笑几句那乡下土包子没见过世面,可是自己打量了那支队伍。也有些摸不清来头。一时吱唔好久,也没说出个什么来。倒是旁边一个马脸汉子,一脸鄙夷的道:“哧,公子?公子能有这么大的来头,我跟你说,这可是真真切切的王子派头。”
那个乡下人倒不觉得被鄙夷了,反而觉得长了见识,连忙又问,“哪位王子啊?”
马脸汉子得意的道:“你这算是问对人了,你看这些侍卫骑兵们的装束,皮裘锦袍,神气彪悍,一看就不得了,再看他们高头大马,还有他们配的那弯刀,不用说,定就是近半年来传的沸沸扬扬的塞上怀荒骑兵了。那被他们拱卫着的那位俊朗年青将军,自然就是武州总管长宁郡公大将军易风了。你别不相信,你看到前面那几人没?”
“看到了,那俩谁啊?”
“左边那个,是新授尚书左丞的安昌郡公元文都,他右边的那个,则是已经定下,年后就要授任太府寺少卿的郇阳郡公元无竭了。这两位,就是长宁郡公的娘家舅父了,现在相信了吧。”
马脸汉子旁边一点的一辆马车上,唐国公李渊听的这路边话语,也不由的掀开了马车帘子,向那渐行近的骑队望去。
“阿耶,让女儿也看看。”一个年青的少女也挤了过来。
李渊笑着望向女儿,“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女孩问。
“当然是问你觉得这位长宁郡公如何了?”
“不错啊,长的英俊威武,与京师传闻的那些丝毫不一样呢。”
李渊长子李建成笑着向父亲道:“小妹似乎对长宁郡公印象不错啊。”李渊沉吟不语,微闲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马车回到唐国公府,李渊回到书房。
今天,李渊带着一双儿女进宫拜见天子夫妇,李渊的母亲和独孤皇后是亲姐妹,皇后是李渊的姨母,天子是他姨夫,说来也是皇亲国戚。当年李渊的祖父曾经是西魏八柱国之一,而天子杨坚的父亲杨忠那个时候还只是西魏十二大将军之一。李渊七岁就继承了家族的唐国公爵位,入隋之后,日子也还过的不错。现年三十四岁的李渊虽然承袭唐国公爵位,可除了担任千牛备身这个宫中侍卫之职外,还没有得到过正式的官职。转眼间,袭爵都已经二十七年了,长子建成都已经十岁了,可他还依然只是宫中的带刀侍卫。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李渊也是有些苦闷难耐。这时,他不由的又想起了先前在街上碰到的易风,如此年轻,却已经如此威风了,大将军、总管刺史,这次回京之后,只怕就要封王了,以后前途无量,说不定,将来还有机会问鼎至尊之位。也许,自己一会应当去元府见见这位表侄。先前在宫中,他听皇帝和皇后话中透露出来的一言半语,似乎是要安排这位皇长孙留在京师,出任京兆尹这个要职。京兆尹极为显要,也许自己可以想想办法,投到这位皇长孙身边,寻求一个京兆府衙门的实缺职务。
“哎呀,生了...生了...”一道急促的声音打断了李渊的思考。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李渊有些恼怒的喝斥闯进来的婢女。
“生了,生了!”
“你说什么?夫人生了?”李渊突然明白过来,李渊三十四岁,目前止得一长,嫡妻窦氏所生,不过妾侍却为他生了两女。如今窦氏又怀了二胎,临盘在即。
“生了,郎君一回来,夫人就腹痛,府里早备着产婆,一切顺利,已经生下来了,是位公子。”
李渊高兴的在屋里转圈,这个时候也不适合马上去产房见夫人和孩子,转了半天,又坐回书案前,铺好白纸,提起笔,写下两个大字:世民。
“长子建功立业,次子济世安民,将来定能光耀我李氏门楣!”李渊望着纸上的世民两字哈哈大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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